书家的小姐同为宁王妃的人选,若是大小姐嫁给宁王,那二小姐和谢二公子不就……成一对了?”

    福宝比划着将双手食指相触,将这两根手指比做薛雁和谢玉卿,紧紧挨在一处,薛雁也不禁心神荡漾,幻想着她和表哥相处的场景,心驰神往。

    “所以,二小姐一定要把握时机,赢得谢二公子的心。”

    薛雁在福宝不停的鼓励下,心中既紧张又激动,倘若姐姐当真要嫁宁王,那她和二表哥便还有机会,毕竟她将谢玉卿放在心中整整四年,平日只能躲在角落里暗暗关注着二表哥和姐姐,将心思藏起来,不教旁人知晓半分。

    就像是树荫底下那青石板缝隙里生出的青苔,成日里不得光,但未必不想生长在阳光下。

    说着,脚步轻快迈进了大雅琴行,薛雁见到了那抚琴的男子,男子也穿一身白衣,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一副飘逸洒脱的姿态。

    那男子听到有客人来,缓慢抬首,整理衣袍起身,笑道:“鄙人姓言,是这间琴行的掌柜,请问这位贵客想挑一张什么样的琴?”

    薛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笑道:“我先看看。”

    言观捋了捋脸侧垂下的一缕长发,“那姑娘这边请。”

    薛雁见那言老板衣着打扮觉得很眼熟,尤其是那绾发的白玉簪,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又见他言行举止说不出的古怪,便细细打量了一番。猛然想起来,二表哥也曾做此打扮,二表哥有个玉面潘郎的雅号,便是因为他时常身穿白衣,素喜月下抚琴,又因生得面若冠玉,容貌清隽秀美,故得此美誉。

    可眼前这人也着一身白衣,但却生得阔鼻大耳,眼小而细长,和俊美实在不沾边,而那刻意效仿的举动更是故意做作,只会让人觉得他是在东施效颦。

    薛雁忍不住想笑。

    见买琴的年轻姑娘在看自己,以为她看中了他手里的琴,言观觉得有机会促成这桩生意,“姑娘觉得这张琴如何?这琴名叫焦叶,是本店最好的一张琴,但凡精通音律之人,只要听了此琴的琴音,定会称赞不绝,姑娘你听!”

    他手指快速拨弄琴弦,琴声时而和缓,时而激昂高亢,似在故意卖弄。

    薛雁回过神来,也觉得盯着人家看实在无礼,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不知这琴要多少银子?”

    男子竖起了三根手指。

    薛雁眉头一皱,脱口而出,“竟要三十两。”

    一张琴而已,竟然要三十两银子,这琴既不能用来饱腹,又不能生银子,竟卖得如此之贵。

    言观却道:“非也,非也,这张琴要三千两银子。”

    “奸商。”薛雁不禁脱口而出,那张看似平平无奇,且看上去有些年代久远的琴,竟然要价三千两银子,“如此高价,你怎么不去抢。”

    这时从里间传来一阵男子的笑声。

    原来,霍钰得知那南珠头面到了薛家长女的手中,又听说她来了琴行为武德候之子挑选礼物,便想来会会这薛家长女。

    “确实很贵!”霍钰对身旁的辛荣说道。不过他倒是觉得这姑娘甚是直爽有趣,不禁笑出声来。

    薛雁脸色一红,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低声问道:“还有其他客人在啊?”

    这间琴行并不在临街的位置,她方才进门,见除了言老板之外,也并不见旁人,方才传来的男子笑声,应是这内室雅间还有客人。

    言观听到薛雁那句脱口骂出的“奸商”,笑容瞬间僵在嘴角,往内室门首看了一眼,笑眯眯地拢袖,对薛雁行礼作揖,“这把焦叶古琴实属罕见,音色极美,它就值三千两。”

    “姑娘其实并不懂音律吧?更不懂琴,对吗?”言观挑眉打探面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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