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宁王点头答应。但这门亲事倘若轮不到薛家,便只能便宜了赵家。但不管结果如何,薛凝那丫头万不能再嫁入谢家。劝她早些和那谢二郎一刀两断。”

    “方才老祖宗劝二小姐主动,可是想促成二小姐和谢家二郎的亲事?”

    薛老夫人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大雨倾盆,屋檐下像是笼着一层浓密的雨帘,什么也看不清。

    她摇了摇头,道:“雁儿嫁过去,我倒是不担心的,那是谢家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就怕那谢家二郎有眼不识珠玉。”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年纪大了就很怕冷,一变天,总觉得有股子凉意往骨头缝里钻。

    “我不是为了撮合雁儿和谢家二郎,而是想让雁儿化解心里的执念,这孩子虽聪慧伶俐,但唯独感情一事,可糊涂着呢!”

    薛老夫人笑道:“唯有放下执念,才能心无旁骛,专心做自己。”

    *

    眼见着宫宴的时辰已到,宁王却迟迟不肯赴宴,辛荣心急如焚,心想着宁王出手料理了那帮作恶杀人的凶犯,无论如何也该去见月妃娘娘了。

    可出了兰桂坊,宁王似准备打道回府了。

    “殿下,月妃娘娘还等您入宫一同用晚膳呢。”

    辛荣骑马追上宁王,苦心劝道:“您也知道娘娘的脾气,倘若你不去,娘娘只怕会赌气不用膳,娘娘患有胃疾,您忘了曾答应过皇太子殿下要照顾月妃娘娘吗?”

    霍钰抬手扶额,辛荣说得没错,以母妃那小孩子般的骄纵任性的性子,只怕真的会赌气不用膳。

    他回想起自己一年前回京的那天夜里,太子皇兄那时好像已经感觉到自己会出事,临行送别,太子皇兄叮嘱他照顾好母妃,让他照顾好自己,永远不要将自己置身险境。

    只怪那时他并未察觉皇兄的异常,觉得自己在外征战,一年到头也只能回京一趟,分明太子皇兄照顾母妃的机会更多。

    可没想到他领兵前往雁门关,不到半月便传来太子皇兄出事的消息,那时同北狄的战事胶着,他急于回京查明真相,却还是被北狄三十万大军拖住了步伐,他用了一年的时间才使将北狄逼退雁门关,接连斩杀十员大将,歼灭其三十万大军,大获全胜。

    时隔一年,他于暗中调查先太子一案,却并无多少头绪,前不久,才查到太子皇兄曾送秦阁老的女儿秦宓的那件南珠首饰出现在珍宝阁。

    他回京便要去拜访秦宓,想要打听到太子皇兄死前的消息,却得知秦宓近年来缠绵病榻,已经被送往姨母家养病,他派人去苏州打探消息,却得知秦宓被送往一位山中隐居的神医的家中治病,下落不明。

    他便只能去见那薛家长女,看能不能查到一些线索。

    太子皇兄送给秦姑娘的定情之物却突然出现在珍宝阁,薛家脱不了干系,那武德候谢家又到底参与了多少?

    听说明日是谢玉卿的寿宴,他可借此机会去一趟武德候府,看能否查到一些证据。

    那人害死太子皇兄,应是为了储君之位,薛贵妃育有八皇子,必定盯着那个位置的,如今薛贵妃和其背后的薛家嫌疑最大,而武德候和薛家沾亲,两家或许早在暗中有了勾结,共同策划了太子一案。

    他曾协助太子皇兄掌管刑狱,跟着皇兄查案,在他一番推理之后,推断了薛贵妃的作案动机,但却苦于没有证据,他离京一年有余,只怕罪魁祸首已经想尽办法销毁抹去罪证。

    如今唯一的突破口是薛凝和她手中的南珠首饰。

    霍钰突然勒马调头,辛荣急切地追在身后,问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进宫。”

    夜深人静,唯有耳畔传来的急切雨声,雨越下越大,暴雨倾盆,迎头劈下。一路骑马匆匆入宫,雨水从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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