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容易受伤——戴面具也是为了防伤?”

    巫盏:“模样可怖,遮掩为好。”

    桑褚玉微躬着身,看见了他的眼睛。

    跟他的头发一样,那双瞳仁颜色也很浅,上面布着细浅的脉络。

    让她想起叶脉,蝴蝶翅膀,或是木头上的纹路。

    很怪异。

    却又漂亮惑人。

    不过有面具投下的浅浅影子,仍旧看不大清楚。

    于是她下意识问:“能不能摘了面具看看?”

    巫盏:“恐会惊扰。”

    桑褚玉却还没撞见过什么能吓着她的东西。

    她道:“没关系,我胆子大。”

    巫盏稍怔,随后嘴角微抿,一把温润嗓子都颤着笑:“依着常理,不该说些皮相不重要的宽慰话么?”

    桑褚玉认真点头:“下回我注意。”

    巫盏笑意更甚,却是由着她将手搭在了面具边沿。

    指腹微一用力,面具便掀开些许,露出白净的面颊。

    桑褚玉在他的眼尾处隐约瞄着了一点纹路,像是刺青。

    但在彻底取下面具的前一瞬,外头忽响起阵匆忙的脚步声。

    巫盏站起,面具随之扣回。

    他轻声问道:“此处可有地方避让?”

    桑褚玉知他不喜欢跟旁人打照面——他平时待在无上派的星宫里,除非必要,基本不见外人。这两回来铸器阁,也是使了瞬移符。

    “多半是来取器的弟子——这后面还有个房间,不常进人。”她掀开门帘,引着他往里走。

    她平时常在这儿小憩,房间布置得格外简单,一桌一床一柜而已。

    “有劳桑姑娘。”巫盏道。

    等她出了门,他走至桌旁。

    他不欲四处打量,目光始终落在前面。

    也正因此,他坐下时无意瞥见了床底的一块木板。

    那木板四四方方的,大半在床下,还有半尺宽露在外面。

    靠里处似有一把手。

    乍一看,像是暗道门。

    不过仅扫了眼,巫盏便移开视线,落在桌上。

    -

    找来铸器阁的是两个记名小弟子。

    一高一矮。

    高的走路带风,眉梢扬笑,一双圆眼颇讨人喜欢。

    矮的那个则内敛些,耷拉的眉眼木讷讷盯着地上,说话时才挑起来扫人一眼。

    “小师姐,”高个儿拱手道,“我俩是前年入剑派的,我叫金一珏,他是松席。”

    太衍剑派的记名弟子多,桑褚玉不认识他俩,但对“松席”这名字有些模糊印象。

    她想了阵,看向松席:“大师姐提起过,你是半妖?”

    松席眉梢一抖,身子明显紧绷许多。

    他支吾不出什么,没一阵儿的工夫,鼻尖儿就渗出细细的汗。

    “是。”金一珏替他爽快答了,“他跟我是一块儿进宗的。”

    桑褚玉再不多问。

    金一珏又道:“小师姐,我俩刚才在对练,我一下没用好劲儿,不小心把剑砍断了。还要劳烦小师姐一趟,带着我俩去剑阁拿剑。”

    桑褚玉颔首。

    剑阁就在铸器阁的旁边,钥匙由她管着。

    她提起步子,正要走,却忽又顿住,眼神直直盯着金一珏的脸。

    他确然生得白,可有些地方已白得有点儿不正常,连眉毛都像是扑着细白的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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