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巫盏缓挑起眼神,恍惚扫了眼温鹤岭。

    现下是个人都瞧得出他情况有多差——惨白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鬼气淤积在眉。

    她却偏要多问这一句。

    温鹤岭没看出异样,仍旧冷视着她:“此事与你无关,回去。”

    说话间,他强撑着病躯释放出灵力,像是堵无形的墙围在四周,将他三人的气息全然掩蔽其中。

    桑褚玉却没动。

    “我都看见了。”她将手中蛊匣攥得死紧,“是出了什么岔子对不对?我在林子里捡到了这东西,我以为……能帮你。”

    温鹤岭微蹙起眉,转而看向巫盏:“方才鬼气反噬,前辈受我牵连,实属我过。眼下前辈疗伤为上,不若择日再驱散鬼咒。”

    巫盏已扶着树干站起身。

    “不用。”他在摇曳晃动的光影中拼凑着两人的身影,“若再拖延下去,只有害无益。倒不如趁此时机散去鬼咒,以免夜长梦多。”

    “但——”

    “桑姑娘。”巫盏打断他,温声唤道。

    桑褚玉抬眸看他。

    跟方才平静无神的眼神不同,此时她的眸中沉着明显的不安。

    巫盏扫了眼她手中的蛊匣。

    那蛊匣被她紧握在手中,不知道的恐会以为她有多急切,有多担忧温鹤岭。

    但他却清楚,她多半不会将蛊匣还给他——便像是在有意拖延时间,以此折磨温鹤岭一样。

    思及此,他索性轻声说:“还望桑姑娘相助。”

    桑褚玉一怔:“我?”

    “是。”巫盏温和应了。

    但不等他再开口,一旁的温鹤岭忽道:“她为宗外人,不应插手此事。”

    “算不得插手。”巫盏取出那柄枫木戈,有条不紊道,“温仙友体内鬼咒已散去大半,许能用这枫木戈作为容器,承接鬼气。我那蛊物平日里从不听旁人话,不过现下它也受了伤,若桑姑娘以妖力压制,亦可借枫木戈将鬼气引至蛊身,以此化解鬼咒。”

    他说得详尽,温鹤岭的神情缓和些许,却道:“若此法能行,请旁人相助亦可。”

    话里话外,还是不愿让桑褚玉帮他。

    巫盏:“鬼气悍戾,宜早不宜晚。”

    “前辈无须担心,晚辈自有分寸。”

    “可是——”桑褚玉突然搭茬。

    两人同时看向她。

    她摩挲着蛊匣的侧边,眼中是真切实意的犹疑:“我该救谁?”

    二人怔然。

    她继续道:“大祭司的体内也淤积了鬼气,不是么?”

    温鹤岭倏然看向巫盏,这才发现他眉间也有黑雾盘绕,显然是鬼气附身之象。

    巫盏说:“无需在意我。”

    “不可。”温鹤岭紧抿着唇,“我尚能运转灵力,可为前辈驱散体内鬼气。”

    “不必多言。”巫盏转而对桑褚玉道,“桑姑娘,还请相助。”

    温鹤岭也倏地看她。

    似是从一个多月前开始,她便时常来无上派。

    言行间皆有爱慕之意,于是他理所应当地以为她会先救他,故此有意提醒:“前辈是为救我。”

    桑褚玉却只摇头,不说话。

    她双眉微拧,似纠结,似难受。

    “可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她就听见了裴雪尽的提醒:“方才又加了两点数值,还差三点。”

    桑褚玉面上不显,眼眸微亮。

    这法子果然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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