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起眉,但到底习惯了,终是顺着她的意跳过这话茬,又道:“听说今天隔壁无上派在替温鹤岭驱邪,你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

    “不知道?”

    “我要整日打听他们的事,不成了他们宗派的人了么。”

    “……也是。”蒲栖明微顿,“不过那小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平日里还是少来往的好——这些事你自有分寸,也不必我多言。”

    “嗯。”桑褚玉应了声,同时默默扫他一眼。

    好像找不出哪儿跟温鹤岭相似的地方,两人无论身形还是性格,都截然不同。

    还是再诌些没来由的胡话?

    但他和巫盏不一样,是个极较真的性子,万一追着她打听怎么办。

    被她瞥了两三眼后,蒲栖明压下视线看她:“有何话便直说。”

    “栖明师兄。”

    “怎的?”

    “你变白了。”

    ……

    蒲栖明紧拧起眉:“整日关心这些做什么?”

    “哦。”

    半晌,他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幽都不见太阳,些许变化也实属正常。”

    桑褚玉扫他一眼。

    又变红了。

    -

    将她送到了师尊洞府门口,蒲栖明便走了。

    桑褚玉推开洞府大门。

    门中,铺满皑皑白雪的庭院里见得一方小亭子。亭子周围漂浮着一颗颗夜明珠,光线柔和。

    在那圈夜明珠的中间,端坐着一个年轻女人。

    听见院中声响,女人没抬头,而是道:“褚玉,过来坐。”

    语气柔和。

    桑褚玉盯着她。

    她应该是师尊的一抹元灵,周身还泛着莹润光泽。

    提步上了前,她才发现师尊是在摆弄几枝花。

    那几枝花都已枯了,干巴巴的几簇插在瓶中,原本鲜亮的颜色也褪去,变得灰败暗沉。

    “这是今年秋天你在院子里摘的几枝木槿。本来拿灵水养着,不想还是枯了。”冼若以手托着花瓣,眼底隐有惋惜。

    “若师尊想要,明年秋天可再摘些。”桑褚玉坐在她身旁,想了想说,“或是拿术法变两枝。”

    说着,她抬手就要掐诀。

    “不用。”冼若抬眸看她。

    她向来内敛,乌发仅以木簪挽着,笑容也总和煦。

    桑褚玉又垂了手。

    “褚玉,”冼若问她,“眼见花谢草枯,你心底可有什么感悟?”

    感悟?

    桑褚玉迟疑阵,摇头。

    “不觉可惜么?”冼若又问。

    桑褚玉神情木然:“花草凋零本就是常理,不觉可惜。”

    冼若移开视线,又落在那几枝枯花上。

    “过两日你栖明师兄要去幽都找一样东西,你随他一起去,可好?”

    桑褚玉一怔。

    师尊很少跟她提起离开宗门的事。

    剑派弟子常外出游历,以前大师姐也提过这茬,问怎么不让她出去。

    但每回师尊都说不急。

    突然被告知这事,桑褚玉竟陡生出种被推至崖边的错觉。

    “为……”她卡了下壳,“为什么?”

    冼若耐心应她:“你如今已学会了如何控制妖火,也知晓人族间怎样相处。去往幽都找东西,同你先前所学并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要走得更远,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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