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

    沈清央耸耸肩:“不信算了。”

    “信信信——”

    他当然信,这小姑娘看起来心眼子比他多八百个,还总是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

    于是,裴亦买了一本新的英语词典还沈清央,用以补偿被他蹂躏的那本。

    再后来,二人神奇地结了一点革命战友情,同为家里最小的孩子,同头上有哥哥,莫名有些惺惺相惜的意味。

    超跑一路张扬地在夜色中行驶,推背感推得沈清央昏昏欲睡,四十多分钟后,车在西江路12号前停下。

    沈清央被车钥匙戳醒,打着哈欠下车,春夜凉风拂面,把她的瞌睡彻底赶走,她清醒过来,抬头入目黑金做底的三字店名——梦京会。

    裴亦喜欢这种看起来就很贵的餐厅。

    不用花钱,沈清央乐得跟着吃好的,二人上了二楼临窗的包间,余光中粉壁黛瓦,餐厅环境格外漂亮。

    “你点。”裴亦把菜单推过来。

    沈清央也不跟他客气。

    等上餐的时间里二人聊天,沈清央忽然想起来自己在鸡鸣寺买的香包,从包里拿了一个给裴亦。

    “这什么?”裴亦接过来,露出嫌弃的表情。

    香包是小柿子形状,外观可可爱爱。

    “寺庙买的香包,开过光的。”沈清央强调。

    裴亦:“有什么用,能保佑我的爱情吗?”

    “也许吧。”

    “丑死了。”裴亦轻晃两下,嘴上嫌弃,还是把它挂到了车钥匙上。

    服务员送上开胃的冰糕小点,沈清央用勺子挖了一小口,尝到里面添加了一些朗姆酒。

    甜甜的,很香,酒精味不浓,她并不排斥。

    于是索性继续吃了下去。

    菜一道道端上来,二人边吃饭边聊天,大多时候是裴亦在说,他话很多,讲这几个月他在国外的生活。

    裴亦这次出国,一是美其名曰为他想开的酒吧找设计风格灵感,二是因为他喜欢多年的女孩在外面深造读书。

    沈清央也不揭穿他那点小心思。

    吃到一半,裴亦去洗手间,回来跟她说:“我碰到行知哥了。”

    沈清央正在吃鱼,鱼刺扎到牙龈,她皱着眉吐出来。

    “小心点。”裴亦递纸,“听到行知哥这么激动,你们不是早就不是那种关系了吗?”

    沈清央擦着嘴,面色渐渐变得温淡。

    她差点忘了,眼前人也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孟希知道,是因为同为女孩子,很多隐私的事想瞒也瞒不过,闺蜜的嗅觉一向敏锐。

    而裴亦这个粗神经,被他发现,是徐行知故意的。

    他不喜欢她在乎裴亦胜过在乎他。

    那年夏天,裴亦来家里找她一起去看乐队现场,沈清央怕热,在家里只穿一件吊带睡裙,于是让裴亦在楼下等一会儿,她去换件衣服。

    换好衣服,遇上徐行知回来。

    沈清央从窗户里看到他们在院子里说话。

    她换了一条方领的裙子,背上斜挎包下楼,楼梯上,与徐行知狭路相逢。

    “和裴亦出门?”他问。

    她点点头。

    徐行知却不让路,挡在她面前,倚着楼梯扶手,勾勾手让她过来。

    裴亦就在院子里等着,怕他听到动静,沈清央依言抬脚,下了两级楼梯。

    徐行知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长发拨到肩后。

    “哥——”沈清央微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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