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大大出乎魏清越的意料,那双锋锐的黑眸瞥过来,又问她:“黄莺时要采访我,你应该提前知道的。”

    江渡却再次否认:“我没有提前知道。”

    魏清越的笑意像不再流动的河流,他揣摩地看着江渡,像要重新认识她一样。

    他觉得这个对话不太对,不能接受,但时间还在往前走,不是拍电视剧的人彩排,能重新来一遍。

    可是下一秒,江渡就腼腆地笑了,她说:“你原来这么好骗的啊。”声音很小,但气氛变得松快一点,魏清越怔了怔,他又会心笑起来。

    想问她为什么早知道他也在这座城市,却没联络,只要她想,她愿意,总是能找到他的。

    吃完饭,他去结账,把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外面凉。”

    早秋的天气就是这样,中午热,两头凉,物候干燥。江渡便攥着衣襟,把自己裹在里面,两人并排,地上的影子看起来距离很近。

    等坐到车里,魏清越没急着走,而是黑漆漆的座位上,开了口:“江渡,我能问你一些过去的事吗?”

    江渡掏出手机,亮光照在脸上,她看看时间,不忍心阻止他说话,但她需要打个电话。

    “我跟外婆说,今晚会十点前到家,现在已经九点三十八了,我想再跟他们说一声。”

    是他太心急了,今日重逢,就想把一辈子的话都说了。

    意识到这点,魏清越有一刻的平心静气,他说:“先送你回家,让你外公外婆担心就不好了。”

    小区半新不旧,魏清越以为自己做梦,路是一样的,桂花香是一样的,甚至连保安都没变老,永远四十岁的模样。

    他脚步放缓,认真打量起这个第一次来的小区,忽然开口:“我来过这里,不是,这怎么和你以前的家一模一样呢?”

    他怎么会忘记江渡的家呢?尽管,只去过两次。

    江渡攥着衣服笑,她说:“我没租公寓,就是因为这个小区跟以前的家很像,所以才租这里的。”

    没想到,魏清越却久久不说话。

    他站在那儿,孤零零的影子投在地上,浓墨重彩的一团黑,江渡看他这个样子,就想哭,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一想到魏清越孤零零一个人她就觉得心上的洞洞又被狠狠挖去一块。

    “魏清越?”江渡本来都往前走了,又回身,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喊他名字。

    魏清越脸上还带着笑,他说:“我真怕这是梦,很多次,我都梦见你,一醒来你人就不见了。刚才,我发现你住的小区竟然跟十几年前你家住的那个地方一样,看的我心惊肉跳,怀疑我这是又做梦了。”

    江渡心里的难过,就像潮汐,海水涨了,一波又一波不断冲击着,又扩大着漫漶的领地,直到把一颗心完整地淹没。

    这一天,他都热烈而直接,此时此刻,眼睛里却布上一层迷惘和迟钝:“我到美国后,联系张晓蔷,她说,你要等高考结束后再跟我联系,我想也对,你是怕影响到学习。可我等到二零零九年夏天,张晓蔷又告诉我,你说要考验我,怕我以后根本不会回国,如果我大学毕业还想着跟你联络你就会也跟我联络。一五年,我终于回国了,张晓蔷这个时候告诉我,她跟你失去了联系,她也找不到你人。这他妈不是扯淡吗?”

    说到这,魏清越自嘲又无奈地笑了笑:“都耍我呢?我本来特别生你的气,简直要气疯了,我心想,老子跟《无间道》里做卧底的警察似的,说好的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没完没了了。”

    瞧瞧,魏清越在她跟前就这么毫无顾忌说脏话,他从来就不是什么文质彬彬的人,他有戾气,尽管这些年社会把他打磨的有了城府一面。但他把江渡早视为什么都可以说的人,他对她只有思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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