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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想跟江渡结婚,得先征求二老的同意。”魏清越心情越来越急促,这让他不得不抓起杯子,又抿掉几口白酒。

    世界变得微醺,苦辣,却又阳光遍洒,金色的桂花挂在深绿的叶子上。浓郁的花香,不停地弥漫,直到像大雾一样包裹了整个世界。

    他这次快要成功了,是的,这次快要成功了,一定会成功!

    脑子里有个陀螺在高速旋转,他不会再有遗憾,他不会再失魂落魄,是他太自私,为了前途急于出走没留下来陪伴孤独的她,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的不幸,知道她的心思,他只是不够了解自己,后知后觉。

    原谅他吧,原谅我吧。

    魏清越另只手,几乎把翠迪鸟捏碎。

    他的身体在微微战栗着。

    老人的声音在眼前清晰响起,外公笑的爽朗开怀,他说:“那太好了,你再不娶她,江渡都老了,这真太好了,我跟老婆子就算现在死了也能合上眼啦!”

    玉石般清脆的一声响,久久回荡。

    魏清越心里绷了十二年的那根弦,在此刻,终于断掉,他觉得所有力气都被抽干。

    他失态地站起来,喉咙滚动:“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谢二老……”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的,快坐下快坐下。”外婆枯硬的手攀上他的手背,如此真实,来自一个遥远的,亲切的老人的肌肤触感。

    他今晚被允许留下来。

    魏清越脚步虚浮,他喝的太多,浑身酒气,眼神变得朦胧而多情,他看到客厅桌子上摆了一束菊花,洁白如雪,可菊花半萎,凋零几许,该换新的了,魏清越身形不稳地走到菊花跟前,他浑浑噩噩地想,他还没问江渡,对,还没有问江渡。

    可是整个世界动荡地厉害,他在喊她的名字,动荡中,挂在墙上的钟表始终没有走动。

    “你家的钟表为什么坏了?”魏清越指向墙,“黄莺时采访我那天,屋子里的钟表就是坏的,你告诉我,我不是在做梦。”

    江渡看了一眼墙,她几乎要落泪了,说:“钟表走着呢,你喝多了。”

    “那花呢?”魏清越又指着白色菊花,难受地要吐,“为什么你家里放着白菊花?还有,菊花快干枯了,江渡,你不觉得你家里很诡异?”

    江渡扶稳他,说:“这是外婆买的,我把菊花泡水里就好了,又能保持一段时间。”

    她把他扶进了自己小小的卧室,魏清越看到了,他的灵魂离开□□,停在半空,痴情地,久久地凝望着卧室里发生的一切。

    他变成了两部分。

    江渡抱着他的腰,魏清越全部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他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江渡几乎支撑不住他,不断往后退,直到靠在书桌旁借到一些力量。

    “和我结婚。”他低沉沉地呢喃。

    “和你结婚,我和你结婚。”江渡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子。

    “对不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他开始流眼泪,世界迅速模糊,“我给你写了信,你没有看到吗?为什么不看我给你写的信?我说过,我会回来,回来找你。”

    江渡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她抱住他,笑着说:“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可你为什么不理我?我们后来见过两次,你为什么不理我?”魏清越不解又委屈地发问,他像个宝宝。

    江渡一点都不惊讶,她还是笑眼弯弯:“傻瓜,我都要嫁给你了,忘记过去的事情吧,你会过上好日子的。”

    你会过上好日子的。

    这话,和十二年前他和她短暂倾诉的雨天里,说的一模一样,那场雨,实际上下了十二年。魏清越这么想,就这么告诉她了,他说:“江渡,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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