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好像写了很多废话,无聊的,幼稚的,希望你这种大学霸不要见怪,我很想终宵不寐地给你写这些废话,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也要学习,要考大学,相信你也是的,容我冒昧问一句,请问你心仪的大学是什么?我想去北京念书,我这个成绩自然不会念到太好的大学,大概我是唯一一个因为郁达夫先生写《故都的秋》而想去北京念书的人了。
我问的这些,不回答也没关系,你能看到信的话我就很开心了。
万一这封信被丢掉,有人捡起,并且看到了,我想我会无地自容,不管谁看到了这封信,请不要太嘲笑我,谢谢。
唉,窗外有野猫,一声声叫,我白天见过它们,黑晶晶的眼,看你片刻,转身无声走掉,我外婆经常拿剩菜剩饭去接济它们。
想有一个隽永的结尾,但很不幸被野猫打断,就写到这里吧,祝好。”
信戛然而止。
这都写的什么?魏清越看的直皱眉,女生的情书,是这样的?他不是没拆开看过,好像不是这样的。
但不得不承认,他居然耐心看完了,也许,大概,仅仅是因为有人和他一样喜欢夜晚。
魏清越这才留意到,开头无称呼,结尾没落款,也就是说,这封信,如果不是送到他手里,可以是给任何人的。
当时,隔壁班男生把信给他时,他根本没留神听那个女生的名字,此刻,无论怎么回想,都是个模糊渺远的声音。
不过这不重要,魏清越知道这种行为最终会消失,区别不过在于时间长短,他不会回信,也没有太大兴趣知道谁喜欢他。
尤其是这种字写的很差的,魏清越不知道自己怎么耐心看下去的,见鬼。
他把信折好,丢进阳台的储物柜中。小区种了桂花树,浓香阵阵,一股一股顺风来,像怒涨的潮水。男生怀疑每个小区都有这么刺鼻的花,他起身把窗户关了。
假期很长,市立图书馆每天人都很多,江渡一连来了几天,都没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她失落地回到家中,外婆做的饭都不香了。
书桌前,一堆书本资料,一科一科地做,没完没了,江渡时不时抬头看窗外,发一会儿呆。一想到真的给魏清越写了那样一封信,江渡立刻觉得很窘很窘,一转身,扑到床上去,拿枕头盖住脑袋。
缺氧的状态维持了十秒,再一把放开,每呼吸一口,都伴随着剧烈的心跳声。
江渡在床上情不自禁打了个滚儿。
太丢人了,怎么就那么写了呢?关键是,这种事,越回味越觉得不好意思。但女生又清楚地知道,她还会犯病,再写。
外边,外婆在敲门,江渡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快速整理了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