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

    “只要人要出来了,事情便可以再度回转。”

    姚广孝却是轻轻摇头,道:“殿下乃是藩王,请朝中大臣办事,多有不便。”

    “为了避嫌,人家多半都会避而不见。”

    朱棣冷冷道:“若是私事,自然忌讳。但维护朝廷律法威严,防止蓝玉在吴王府出了什么意外,致使我那侄儿蒙受不白之冤,这些都是堂堂正正的公理,本王亲自出面,又有何不可?”

    姚广孝道:“殿下不用急。此事不劳殿下费神,吴王的对手,可不是只有我们。我们不去做,自然有别人会做。”

    朱棣顿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前额,道:“本王一时心急,倒是将这一点给忘了。”

    “那今日这场大戏,可就还没有唱完,今晚还得继续唱。”

    秦王晋王,还有献王,哪一個又是省油的灯呢?

    储君之位,谁不想争呢?

    朱允熥公开站出来,早已是众矢之的。

    姚广孝摇头道:“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朱棣不解道:“为何?”

    姚广孝道:“吴王抓蓝玉这一关既然过了,接下来,陛下就该出手了,还有什么戏可看呢?”

    “父皇出手?”朱棣一惊,脸色骤变。

    姚广孝笑道:“金陵城内,又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陛下呢?”

    “不论是咱们做的事,还是其他人做的,一举一动,陛下都看在眼中。”

    “陛下只是静静看着,不做任何动作,是因为陛下想考验吴王,也想考验诸位皇子皇孙。”

    “如今蓝玉已被抓,一切尘埃落定,陛下就该出手稳定局面了。”

    “不过,殿下不用担心,依贫僧之见,陛下只是会帮着稳定今晚的局面,不会帮着处理后面的事情。”

    “吴王能不能笑到最后,还是得看明日在朝堂上的交锋。”

    朱棣陷入沉思,半晌道:“那你还让本王写请罪的奏折,明日朝堂上,咱们就不斗了?”

    “阿弥陀佛!”姚广孝念了一声佛号,道:“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明日在朝堂上,必是大争之局。”

    “殿下前面已经多番出手,却还在陛下能允许的范围内。”

    “可若再继续斗下去,就真要给陛下留一个极其不好的印象了。”

    “不如请罪退出,坐山观虎斗。”

    “若真有机会,再伺机下场。”

    朱棣思索半晌,惋然叹道:“罢了,罢了,就听和尚你的吧。本王这便去写请罪的奏折。”

    他走出亭外,向着岸边走去,忽然又驻步回头,问道:“和尚,你说这大位,我还能争得到吗?”

    朱棣的声音很轻。

    如清风拂过湖南,吹皱湖中圆月,吹动星星点点涟漪,然后消失于无形中。

    姚广孝第一次见朱棣之时,便直言要送他一顶白帽。

    王上加白,就是一个“皇”字。

    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可朱棣虽然警告他不要胡说,却并没有降罪于姚广孝,反而将他带到身边。

    从此,两人结下十分深厚的友谊,经常密谈,商议诸多事情。

    被封为燕王,镇守北平,朱棣心里一直不服气。

    都是父皇的儿子,凭什么自己就不能继承大明江山?

    但若说要起兵造反,他还真不敢,更没有这个打算。

    父皇在世时自然不用多说,就算是父皇龙驭宾天,太子继位,朱棣也没有任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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