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诸公认为,这些行为,是与故太子结党营私,有不轨之心,那蓝玉愿意领罪!”

    此言一出,朝堂上的所有大臣,皆是脸色大变。

    文官们且惊且喜,武将勋贵则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蓝玉这是疯了吗?

    竟然承认自己结党营私?

    朱允熥脸色不变,眉眼间却是掠过一抹无人察觉的喜色。

    蓝玉到底是开窍了。

    一张口便将朱标紧紧绑到自己身上,这便是已立于不败之地!

    一名文官出列质问道:“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早有反心啦?”

    蓝玉侧头望他,双眸内寒光闪过,然后转而望向上方的老朱,道:“臣无反心,臣只知效忠故太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此言天地可表,日月可鉴。”

    那名文官指着他道:“你口口声声故太子,那我想问你,你将陛下置于何地?”

    “你说为防不测?是指什么不测?”

    “若是陛下因事要废太子,你也不服吗?”

    “难道故太子要造反,你也要跟着他一起造反吗?”

    蓝玉再度转头,望向那名官员,脑海内浮现朱允熥昨晚的交待。

    安身立命之本,便是对朱标的忠心。

    唯有牢记这一条,方能保他过关!

    蓝玉斩钉截铁道:“是!”

    一言落下,大殿内顿时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那名文官顿时如获至宝,立即拱手向老朱道:

    “陛下,蓝玉对陛下不忠,反意已明,结党营私,大逆不道,臣请陛下降时治罪,诛其家,灭其族,以儆效尤。”

    “放肆!”

    突然,一声咆哮,宛如雷霆炸响。

    狂暴的音量,席卷而出,直震得殿宇上方的瓦片,隐约都在齐齐颤动。

    大殿内,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胆战心惊。

    一直神色镇定的老朱,颤颤巍巍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指着那名文官道:“你……你……你……该死!”

    “来人啊!来人啊!”老朱大声喊道:“给咱将他拉下去,打死,立刻打死……打死!”

    哗啦啦……站立在大殿外面的侍卫闻令,立即冲了进来,将那名官员按住,拖了下去。

    “陛下,臣有何罪?”那名官员犹自不解,大声嚷嚷道。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咆哮:“来人啊,马上去抄了他的家,咱要将他全家都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显然。

    这一刻的老朱,已经被气糊涂了。

    对这名官员,也只是下令立即打死。

    却想着要将其家人千刀万剐。

    大殿内,寂静无音。

    没有一个人出来为那名官员求情。

    许多大臣的脸色都吓白了。

    多少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皇帝陛下这般龙颜震怒。

    在此之前,哪怕是“郭恒案”,“空印案”,“胡惟庸案”等大案发生时,杀得人头滚滚,朝堂为之一空,老朱也没有如此失态。

    这个时候,谁还敢出来向盛怒的老朱求情?

    方孝孺倒是蠢蠢欲动,几度想站出来犯颜直谏,却被一旁的黄子澄悄悄用手拉着,死死按住。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故太子朱标,无疑就是皇帝陛下的逆鳞了。

    如今故太子朱标不过离去数月,老朱白发人送黑发人,正是极度思念儿子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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