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车后。

    司机见他过来,满脸不高兴地后退了一步,让开视野:“你看仔细啊,别回去传错话了。”

    此刻,深感大事不妙的后备箱乘客了了,满头大汗。

    车里本来就热,她为了遮掩身影蒙混过关,躲在厚实的防风布下。不仅空气不流通,呼吸还局促。再加上,事情即将败露的心虚感,令她那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

    她这一口气,憋得那叫一个心惊胆战,汗流浃背。

    同一时间。

    裴河宴的目光梭巡了一圈,锁定在堆叠着防风布的角落里。

    越野车深色的绒布上,有一个浅浅的脚印,不出意外,应该是小孩翻过后排时不留神踩下的。

    他在直接揭露了了的“犯罪事实”还是给她一个“自首认错”的机会中犹豫了几秒,折中选择了出声提醒:“数到三,你自己出来。”

    了了原先并不确定小和尚是不是冲她来的,可如果不是,也太巧合了一点。可就在她心存侥幸的当下,这短短一句,就跟捏住了她的七寸一般,让她瞬间动弹不得。

    她此刻满脑子的问号——他怎么会来找她?又为什么要来找她啊?他是怎么知道她在这的?

    她忽然想起那晚,在他掌心从容翻掷的三枚硬币,咕咚一声,咽了下口水。

    这这这……怎么可能!

    眼见着了了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裴河宴没再继续等下去,他上前一步,掀开了防风布。

    眼前,视野骤亮。正求爷爷告奶奶祈祷裴河宴发现不了她的了了,满眼惊恐地撞入他平静得仿佛洞悉世事的目光里。

    因过于惊讶,她表情充沛到短短数秒,就如跑马灯般转变了数次。

    她双目圆睁,一副上当受骗十足委屈的模样,质问他:“你不是数到三吗?”

    裴河宴微微挑眉,反问道:“有区别吗?”

    了了:……好像是没有。

    两人尚在僵持,车上众人已经炸开了锅。

    和裴河宴并肩站在车后的司机,瞪着了了的眼神似要把她瞪出一个窟窿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怒斥道:“你谁家小孩啊?什么时候上来的?”

    “你几岁了?你知道你这样有多危险吗?我们要是一直没有发现,等到了地方车窗一关走远了,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么热的天,你闷在车里,不出一小时就没命了。”司机越说越生气,甚至因后怕,肝火跟被谁点着了似的,一簇簇往上蹿:“这后果谁付啊?你付得起吗!”

    这声斥骂,掷地有声,似巴掌一般狠狠地甩在了了的脸颊上,火辣辣得疼。

    她抿了抿唇,想解释,可嘴唇嗫嚅了两下,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眼看着她眼眶一圈圈红起来,一副快哭了的模样,裴河宴望了望天,摸着腕上的念珠,一颗颗地捻。

    他别开视线。

    看风搬动沙粒也好,看远处王塔角檐下的风挂也罢。反正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了了。

    她是该长点教训了。

    不过,这一车男人,是不是都没养过女孩?见差不多了也不知道出来唱白脸。

    他继续捻珠子。

    一颗一颗又一颗。

    可捻着捻着又分了心。

    这小孩也是,嘴倔得都不知道道个歉。他那会碰碎了师父的泥雕,光捏泥巴就捏了一晚上。

    他听得心烦,终于转身,看向了了。

    小孩缩在角落里,委屈巴巴的挨着骂。

    “稍等。”他打断司机,对了了说:“出来。”

    他声音平静,一丝起伏也没有。甚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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