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另一端过来,服务生在前面领着,后面除了程煜非还跟着两个人,程煜非跟那两人有说有笑,大概率是来谈生意的。

    夏烛捏着杯子和周斯扬四目相对,想到刚手机上自己模棱两可的那句“在医院”。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但下意识想放了杯子拿手机,跟周斯扬解释一句临时被拉过来聚会,没去成。

    然而杯子还没放下,身旁喝开心的陶桃举杯子站起来,吆喝:“庆祝一下,今天是给我姐妹夏烛攒的相亲局!”

    夏烛看着周斯扬:

    很好,被假老公抓到出来相亲,是种怎样的体验。

    半分钟后,周斯扬一行人被引到他们后面的卡座坐下。

    王敏眼睛尖,也看到了周斯扬,但光线昏,她不确定,咬着果汁吸管,靠近夏烛和陶桃:“我怎么觉得坐咱们后面那桌的是大老板。”

    夏烛舌尖快咬掉了,心说是是是,就是他,但还没组织好语言开口,又听陶桃道:“不可能,就算是也没事儿,咱们小职员,他不认识,别管他,随便喝。”

    说罢,扬手举杯,又庆祝了一遍这相亲局。

    夏烛:

    两个卡座离得近,夏烛背靠周斯扬那桌根本不敢回头。

    自己这桌人大多都外向,李丽怀孕不能喝酒,没跟着来,剩下人年纪相仿,互相碰碰杯子,敬来敬去,气氛非常融洽。

    陶桃今天高兴,来的几个体校生都一顶一得帅,没之前白跟她这发小费口舌,对得起夏烛,酒喝了两杯,拉着夏烛给她介绍:“这个才22了,那个军校的,高考他们市状元旁边那个黑衣服,也是富二代,和我发小家生意有往来”

    夏烛一个字没听进去,只想让她小声点,朦朦胧胧中听到后桌有往桌子上丢打火机的声音,很轻的“砰”一下,也不知道是谁,但听着…不大高兴。

    如坐针毡了二十分钟,夏烛拉了拉陶桃的袖子:“要不你们先喝,我回去?”

    陶桃“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看她:“不是说一起吗?”

    陶桃表情有点委屈,夏烛在心里叹了口气,往沙发上一靠,破罐子破摔,决定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了。

    酒过三巡,夏烛自暴自弃地灌了一大杯饮料,勾着陶桃的手臂,跟她说自己去洗手间,陶桃哦了两声,指挥她往东侧走。

    一旁卡座里,程煜非兴奋得跟合作对象聊了一个小时,终于发现周斯扬今天有点不对劲,胳膊撞了他一下:“你今天怎么这么沉默,闽江整个河道的规划,包括库区发电,真谈成了以后跟闽江的政府就也搭上线了。"

    周斯扬扣着杯子低低嗯了声。

    最后掀眸,看到旁桌出来往洗手间去的身影,几秒后,两指把面前的酒瓶往前侧抵了抵,起身跟程煜非道:“去趟洗手间。”

    夏烛刚喝的那杯饮料里也有酒精,虽然浓度很低,但她实在酒量差,这点酒也能些微感觉到上头,弯身捧着水,往脸上拍了拍,再抬头,看到从镜子里走过来的周斯扬。

    手还在水流下伸着,人有点傻,看着周斯扬愣神了两秒,关掉水龙头试图寒暄:“好巧。”

    “是挺巧,”男人走上前,拧开她身旁的水龙头,垂眼洗手,嗓音低醇,“正好碰上你相亲。”

    按理说,他和夏烛给钱办事的关系,对方认识点新朋友没什么,但看到刚刚桌上那几个男生看夏烛,眉心莫名涌上一丝烦躁,心情不太好。

    这家酒馆装修的问题,洗手台是单独隔出来的地方,跟洗手间有几米的距离,更靠角落,逼仄得不行。

    夏烛顺手抽了擦手的纸递给周斯扬,再接着听到通道口的对话声,貌似是陶桃和王敏,还有桌上的另两个男生结伴来上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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