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哥特式高耸的建筑从外型上看更像中世纪的古堡,再加上夏烛主纱的设计也趋于蓬松长尾的公主裙,有一瞬间,真的让人觉得这场婚礼像是在城堡中举行。

    没人不想当自己世界的公主,或者是女王。

    婚礼当天,七点起床,十二点在教堂举行仪式,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亲吻对方。

    教堂外连着偌大的草坪公园,政府出资建设,工作日对外开放,周末会租给当地举办婚礼的新人,用作婚礼场地。

    这片公园被周斯扬连着包下来两天,当天下午来的宾客都在这里用餐。

    相邻的湖有做专门的垂钓地,不想做湖钓的游客也可以坐在位置上观赏表演,当地有名的交响乐团和歌舞团被请来助兴。

    婚礼流程当时是夏烛拍板确认的,自然所有环节第一考虑的也都是怎么让她更舒服。

    她身上穿了纯白色的鱼尾礼服,从前场绕到后面找周斯扬。

    为了省力,在教堂的仪式过后,基本就没有夏烛和周斯扬两个人的事了,就算是需要社交,也有周斯扬在,夏烛想不想参与都无所谓。

    她穿了几个小时的高跟鞋,现在实在累,绕到周斯扬身后抓了下他的衬衣。

    周斯扬正在跟家里一个侄子说话,男孩儿举着手里的冰激凌问他能不能给自己换个口味。

    感觉到有人扯自己,他往后扫了眼,伸手托住夏烛的手肘,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弯身对男孩儿指了指不远处的应侍:“找他给你换。”

    周家在大姓家族里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周斯扬光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弟弟妹妹就有一二三四五六个。

    有的夏烛见的少,现在还没分清,现在两人身前站的这个就是。

    三四岁大,穿了黑色的燕尾服,头发用发蜡打得很亮,猛一看有种违和的可爱。

    夏烛靠在周斯扬身边,抬手对小男孩儿摆了摆,打招呼:“你好呀。”

    男孩儿两个小短腿往后别着,捂嘴笑:我叫周勤洲。”

    “嫂嫂还不记得我的名字,嫂嫂心里只有叔叔。”周勤洲指了下周斯扬,还是笑。

    话都说不囫囵的年纪,起哄人倒是挺顺嘴。

    夏烛瞟了一眼身旁身旁的周斯扬,有那么一点尴尬,她微微弯腰,正要跟周勤洲解释没不记得他。@扶着她的男人已经先一步动作,他身上穿了材料和版型都很考究的深灰色衬衣,很简单的款式,却衬的他这个人更加斯文有礼。

    他俯身揉了把周勤洲的头,疏懒的声线,慢条斯理,带点新婚的愉悦:“不记得我难不成记得你?”

    “等你以后娶老婆了,让她记得你就行。”周斯扬道。

    周勤洲闻言皱眉,退后两步,连连摆手拒绝:“不要不要,我妈妈天天在家里揍我爸爸,我可不要挨揍,不要不要。”

    重复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脸上都是惊恐。

    夏烛被他的样子逗笑,抬手杵了下身边的周斯扬:“你二叔二婶在家天天打架啊?”

    感觉不像啊,夏烛虽然有点记不住这几个小孩子的名字,但长辈还是能记清。

    印象里跟周斯扬的二叔两人吃过几次饭,两口子看起来感情还不错?

    周斯扬从一旁扯过来一个高脚椅,让夏烛坐上去,想了想,找了个很委婉的用词:“你觉得我平时说话,有时候气人…”

    他话没说完,被夏烛接过去,直接换了词。

    “你嘴挺贱的。”她看着他。

    她目光炯炯,说着五个字时无比认真,把看着她的周斯扬逗笑了。

    他抬手,右手食指剐了下她的脸,低声笑,慢慢悠悠:“怎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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