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比山上好。

    的确,山上没有热水浴的“桶”,也没有“筷子”,更没有——

    “床”。

    兰絮一个猛虎下山姿势,扑到大床上,摊煎饼似的滚了一圈:“呜呜,比客栈的还要舒服!”

    戌亭站在床边,他好奇地看着拔步床的床架,伸出手,想要拍一下。

    兰絮警觉:“轻点。”

    被她一叮咛,他落下去的掌风和缓很多,饶是如此,躺在床上的兰絮,还是能感觉到床的震动。

    兰絮:“……”

    好歹没给拍散了。

    现在未时末,没到下午三点,张员外他们又刚走,意在让戌亭好好歇息,晚饭前应当不会再来打扰。

    兰絮打个呵欠,嗓音模糊:“我要睡个觉。”

    她要睡,戌亭自然也要睡。

    这身衣服穿得有点烦,他脱下那件湖色圆领外衫,扔到地上,宽大的指节勾住里衣衣襟,往外扯了扯。

    兰絮缓过神,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等一下。”

    戌亭扯着自己领口:“?”

    兰絮咽咽喉咙。

    在洞穴时,戌亭几乎没穿,可当时脱离人类文明,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并不违和。

    现在是大床,他要是自己睡就算了,但显然是要来挤她的(虽然这本来就是他的房间)。

    人类对床赋予的功能,让他如果不穿,就有点……

    好吧,兰絮承认,搞得人心黄黄的。

    她放缓声音:“脱个外衫就好,不要全脱了。”

    戌亭知道,她更爱看他穿衣服。

    即使很不习惯,他留着宽松的白色里衣,不再脱了。

    兰絮刚松口气,却发现这口气松早了,戌亭踏上床时,被扯送的领口微微一晃,他的锁骨和胸膛在她眼底,一晃而过。

    常年野外生活,他皮肤不算白,但肌理张弛分明,像一块质地极好的象牙雕,半遮不掩的,只一眼,却远比赤条条时,还要吸引视线。

    兰絮明明看了很多次他的身体,这是第一次,下意识闭上眼睛。

    戌亭没有察觉,只管和从前一样,将她抱起,放在自己怀里,蹭蹭她的脸颊,鼻腔发出一声舒服的:“咕噜噜噜……”

    他胸膛的暖意,通过薄薄的里衣,印到兰絮脸上。

    她偷偷呼出一口气。

    有些热。

    她想起今天的一切,隐约奇怪,有首领会这么听崽崽的话吗?

    不管了,有什么以后再想,咸鱼从不把烦恼带进梦里,很快,她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戌亭只觉她比平时要入睡更快。

    他低头,盯着她纤长的睫毛好一会儿,心中多了个疑问,是因为在床上,所以睡得更快么?

    还是得把床拆了观察一下。

    只不过,在那之前……

    他漆黑的眼瞳突的缩起,手上力气很轻很轻,把兰絮从身上放了下去,他缓缓坐起身,窗户外粼粼水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乍明乍灭。

    他眯起眼睛,浑身缓缓绷紧。

    这是狩猎者的姿态。

    ……

    与此同时,穿着张府丫鬟衣衫的“女子”,摸到了院落的耳房。

    他是张员外豢养的护院,今日男作女装,就是要杀掉那个从山上回来的丫鬟。

    安静的院落里,他一间间耳房找去,没找着人影。

    护院皱眉,那个丫鬟该不会在正房?

    戌二毕竟是镇北王之子,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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