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充斥着戾气的薄怒,又像是压抑着一层不易察觉的难过。

    好像不是季凡灵受伤。

    而是季凡灵狠狠捅了他一刀,让他受了伤。

    季凡灵慢慢眨了下眼,莫名没了火气。

    “听不听随你。”

    傅应呈转身进了便利店,好像她选择是走还是留下,都跟他无关。

    很快,少年从便利店出来时,手里拎着塑料袋,装了棉签、纱布、碘酒、创口贴和红霉素软膏。

    他径直走到季凡灵面前,动作利落地拆了药品包装,骨节分明的手指捻着棉签,沾了碘酒,语气很淡:“伤在哪。”

    季凡灵没想到他是去买药,迟疑地一动不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的人,和从来没有被照顾过的人,面对面僵持,谁都没有轻举妄动。

    好似将她的举动,解读成了不情愿。

    片刻,少年垂下睫毛,遮挡住了晦暗的眸光:“季凡灵,让我看看。”

    夜风模糊了素来冷傲的嗓音,让人错觉是低声下气的祈求。

    “……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