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他垂眼补了句:“……又不急。”

    *

    晚上,季凡灵早早上了床,蒙头躺着,希望自己能早点入睡。

    睡不着。

    过了多久都睡不着。

    越躺越跟浑身长满了刺似的,没一处舒服。

    女孩一气之下掀了被子,跳下床,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了烟。

    她轻轻带上卧室门,爬上飘窗,推开窗户,开了一条小缝,点着了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

    白色的烟雾吐出,像是一声轻轻的叹气。

    憋闷一晚的烦躁终于破了个口,顺着气流一泻而出。

    女孩撩起眼帘,看向窗外。

    夜色黯淡,灯火寥寥,熟悉的城市里住满陌生的人。

    工作的工作,结婚的结婚,生子的生子。

    原来她是这样可有可无的一个东西,没有她的世界仍然照常运转。

    她活下来究竟有什么意义呢?或许死了会更好一点。

    事到如今,季凡灵只是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那天在篮球场上,她怎么就一觉睡过去,没能醒着,看着程嘉礼,好好打完那场篮球赛。

    ……

    傅应呈结束线上会议,推开书房的门,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

    今天是MEDICA展会最后一天,杜塞尔多夫和北宛有七个小时的时差,他因为私事先行回国,不会让下属将就自己的时间,再说熬夜对他来说也是家常便饭。

    次卧的门虚掩着。

    傅应呈端着水杯路过时,侧眸看了眼。

    ——她一贯晚上毫不设防,今天倒是知道关门。

    傅应呈伸手,想顺手把她的门关拢,指尖却触到门缝拂过的冷风,仿佛她房间的温度要格外低些。

    冷风里夹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烟味。

    傅应呈眼眸微沉,轻轻推开一点门,愣住。

    窗外是暗沉的夜,云层后的月光稀薄如纸。

    纤细的指尖挟着烟,火星安静燃烧,纯白的烟雾缭绕升起,顺着细小的窗缝溜走。

    巨大的窗前,女孩穿着宽大的睡衣,显得格外单薄。

    很淡的一个人。

    好像伸手去抓,她就会变成风,顺着烟雾一起消散。

    只有一点是鲜活的,真实的,刺痛的。

    低垂的睫毛下,她的眼眶通红,湿润的水汽在眼里慢慢弥漫。

    过了良久。

    一滴透明的眼泪,倏地从眼角滑落。

    留下一道细细的湿痕。

    *

    次日早上。

    季凡灵睡得昏昏沉沉,起来时脑子也并不清楚,看见傅应呈,揉了揉眼:“你今天不去公司啊?”

    男人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会,顿了顿:“……今天周日。”

    “哦。”季凡灵已经算不清日子了。

    傅应呈:“洗漱换衣,一会带你出门。”

    季凡灵以为他要去超市买碗,依言跟他出了门。

    车在路上开了二十分钟,她才后知后觉好像不是去超市,扭头看向驾驶位:“你打算去哪里?”

    “先吃饭。”傅应呈神色很淡。

    虽然从昨晚到现在什么都没吃,但季凡灵没什么胃口,闻言也只是点了下头,不太感兴趣要去吃什么。

    目的地是城东区最繁华的大型商圈,跃通广场。

    十年前这片还没有这么繁华,如今多开拓了几栋五层商业大楼,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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