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位置在一家毛绒玩具店门口。

    其中一名店员无意中看见店外男人低头时的侧脸,惊艳地睁大了眼,激动地去晃另一个店员的肩膀。

    两人你推我搡了一番,其中一个迈着小碎步上前,语气殷勤道:“帅哥,在等女朋友吗?不如考虑给她买个惊喜?”

    傅应呈没什么兴趣地准备拒绝。

    店员捧着只巴掌大标价一百八的垂耳兔,语速很快地介绍:“这种安抚兔子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哦,婴儿级面料柔软亲肤,难过的时候抱着它,心情就会变好。”

    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他,男人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抬眼道:“有用么?”

    “当然有用了,”另一名店员忍不住过来帮腔,“我们都是有科学研究证明的,毛绒玩具能缓解孤独,促进人体分泌多巴胺和爱情荷尔蒙……”

    傅应呈似听非听地垂着眼。

    昨晚无意间撞见的那一幕,仍然在眼前分毫毕现。

    飘散的烟雾笼着夜色。

    女孩落寞的神情,单薄的脊背,低垂的睫毛,眼尾的泪。

    轻轻的一滴,却好像滚烫地砸进人心底,蔓延出沉闷的窒痛,让人没法呼吸。

    死而复生以来,她没有表露出多少恐慌和无措,快速接受了十年后的现状,仿佛完全不放在心上。

    只那一瞬,让人窥见她这个年纪,遭遇如此巨变后,本该有的脆弱。

    可是很多话轮不到他来说,很多事也轮不到他来做。

    十年前十年后都一样。

    他们终归,根本就不熟。

    “包起来吧。”

    男人开口,又用眼神制止了服务员的动作,示意高处的展示柜。

    “——要那只最大的。”

    *

    季凡灵上完厕所出来,隔着来往的人群,看见气质冷漠的男人没有表情地站着,在路人的注目礼中,单手拎着只一人高的兔子。

    季凡灵瞳孔微微缩了下,诧异道:“你买的?”

    “不然是我偷的?”

    傅应呈脸颊绷得很紧,生硬地抬手把兔子递给她。

    “拿着。”

    兔子大得跟座山似的压下来,季凡灵瞬间被铺天盖地罩住,脑子乱哄哄的。

    傅应呈给她买了只兔子?

    为什么?

    吃饭,住宿,洗澡,这些她都能理解,手机或许他放着也没用,可毛绒玩具又不能吃又不能用的……没必要吧?

    季凡灵吃力地抱着兔子,迟钝地转着脑筋。

    他该不会是在关心自己?

    难道特地带她来吃面,也是为了让她和江柏星见面?

    ……

    傅应呈是不是对她也,太好了点。

    回去路上,那只兔子扣着安全带,横着挤在车子后座上,就像房间里的大象。

    想问他为什么买兔子。

    又问不出口。

    傅应呈不提,季凡灵也装作看不见,只看着车上悬着的平安符一晃一晃。

    余光里,男人单手握着方向盘,颀长的手指微微屈起,黑色皮料衬得肤色冷白,凸显出凛冽的骨骼感。

    路口,碰上九十秒的长红灯。

    那只握着方向盘的手,思忖似的,慢条斯理地轻敲了两下。

    季凡灵收回思绪,下意识看向傅应呈。

    “突然想起来,”傅应呈开口道,“你早上在家,闻到烟味了吗?”

    “……”

    季凡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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