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淡淡道。

    “奴婢没什么可累的,早日查出凶手才是要紧。否则,后半辈子有得是睡觉的机会。”

    我摇摇头,跟在他身后。

    “噢?何意?”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澄澈的星眸里尽是不解。

    “死了呗,被杀头了,可不就有机会睡觉了呢。”

    我耸耸肩,回应。

    薛子炀轻笑出声,无奈叹了口气。

    辗转来到关押二人的地牢,还没走进,便听闻秋云哭喊的声音。

    “我说,我都说!”

    “这一切都是姑姑指使我做的!”

    此言一出,薛子炀一行人都将目光投射在我身上。

    他眼里好不容易才消失的怀疑,此刻又浮现出来。

    我先是一愣,而后看向秋云,皱眉问道。

    “若是我指使你,方才又何必将嫌疑锁定在你身上,直接等风波过后,杀了你不是更好么?”

    察觉出秋云的异心,我却丝毫不觉慌乱。迈起悠闲的步伐朝她走去,蹲下身,勾起唇角。

    “若真是我指使你做的,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给我泼脏水么?”

    我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和我对视,而后冷笑一声。

    “此事若是我主谋,你早就被我灭口化成灰了。”

    “我不管是谁指使你朝我泼脏水,但你要知道,你打错算盘了。”

    薛子炀低头沉思片刻,而后冷静道。

    “秋云这个人很奇怪,说话往往不着边际,甚至逻辑混乱。”

    “若是审问无果,那便直接上刑吧。”

    他语罢,便随意坐在审讯椅上,托腮看着秋云。眼里平静无波,恰如明镜。

    “随意,你们若是冲我上刑,便休想知道今晚的第二个目标!”

    “若是目标身死,不论你们是否找出凶手,都得跟着我陪葬!”

    秋云摆动着身体怒吼。缠绕在她身上的锁链不断飞舞,击打着牢门,整个地牢都是噼啪作响的清脆声。

    旁边的失月则自始自终不曾言语,双目空洞的缩在牢房的一角。

    “本官的确觉得其中暗藏玄机。毕竟,就算秋云牵涉此案,也不该如此迅速的就自曝。”

    薛子炀呷了口狱卒递过来的白水,而后微微抿下。虽是在饮普通白水,却也因他的悠然自得喝出了风度。

    “呵,求死若真的这般容易,大理寺手下便不会有那么多受不住刑讯而招供的人了。”

    他唇角一提,原本温润的气度瞬间化为冷硬。

    “这姑娘生的不错,那就划脸吧。一道道划,什么时候肯说了再停。注意点手法,别把人划死了。”

    语罢,好几个壮汉便上前架起秋云,准备下手。

    秋云满面泪痕,浑身颤抖,四肢止不住的乱舞,如同待宰挣扎的羊羔。

    眼见第一刀距离自己不过一寸,她一把护住脸庞,哭喊道。

    “我说!我说!”

    “月,月昭仪!”

    “我受佟雪明小姐之命,春日宴上取月昭仪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