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

    “娘娘便不省人事了......”

    说着,她伸手捂住口鼻,喉间一阵呜咽。

    此言毫无疑问将矛头直指朱弦。

    方才还诱惑着帝王的朱弦闻后一愣,面上闪过明显的慌乱。

    “你这丫鬟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证据,休要血口喷人!”

    秋水一听,匍匐着跪缩在地,更加不敢妄言。

    躺卧榻上的沈长卿轻颤着伸出手,由侍候的下人柔柔抬起。

    “朱....朱才人何必为难本嫔的丫鬟......”

    “倘若朱才人当真清白——又何须介怀薛寺卿的怀疑与调查.......”

    “毕竟,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闻言,唇角不自觉地微勾。

    沈长卿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朱弦做贼心虚。

    此时不管朱弦是否认还是承认,都会陷入语言的自证陷阱。

    当真是像极了当年月昭仪诬陷薛昭媛的场景。

    “看来,月贵人不光外形类似曾经的月昭仪,连性子也是七八成相似呢。”

    朱弦到底是年轻不知事,反倒是另一侧的宁妃看不下去,道了一个众人皆知唯独皇帝不知的真相,引得四下宫妃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皇帝蹙眉,斜睨了宁妃一眼,眸光冷漠不悦。

    “旧事已然成空,何须提及此事?”

    宁妃摇头不语,自鼻音发出的娇声惑心而迷人。

    薛子炀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避开视线。

    毕竟,他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该掺和进宫妃们间混杂纷乱的旧事。

    “呈簪子上来。”

    秋水依言,手帕包裹住放置柜中的簪子,小心拾起,交给薛子炀。

    簪子通体白玉,做工精巧,还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他拿出手绢,包裹住簪子,细细伸入每个缝隙。

    而后将其递交给太医。

    太医接过,不消片刻,便得出结论。

    “此簪,确实沾染了红花。”

    “应当是有人将其浸泡在红花水中数日所致。”

    众人齐刷刷看向朱弦,仿佛认定了她便是凶手一般。

    狐眸闪过一丝恐惧,朱弦下意识地握住帝王的手腕。

    “陛下,你要相信嫔妾没有做过啊!”

    “更何况,就算是嫔妾所为,但到底不过是拿簪子泡红花水。”

    “且不说要在水中掺入多少剂量红花,但就是通过水这么一稀释,又被暴露在空气中,随着时间地推移,药效只会越来越浅。”

    “更何况,月贵人只是将其戴在头顶而已!嫔妾亦有身孕,为何嫔妾现在接触此簪,却没有半点反应呢?!”

    纵然朱弦慌了神,辩解的话倒是有理有据。

    眼见众人重新将目光投向太医,太医瞬间慌了神,急忙清清嗓子解释道。

    “具体多少红花剂量会导致月贵人小产,还得看她的个人体质。倘若她体质偏寒,过于虚弱,那便容易滑胎。”

    紧接着,太医为明哲保身,只好将祸水重新抛给薛子炀。

    “薛寺卿可再行查看,调查一番是否还有别的物品沾染红花。”

    “倘若并无,那便只有可能是簪子之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