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郡主冷静下来说:“任凭你舌灿莲花也无用,本郡主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谢韫之的,你要去闹便去闹,到时候连着侯府一起丢人,光风霁月的谢世子也会一起丢人。”

    她扭头看着侯爷,语气带上了几分要挟:“侯爷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么?”

    侯爷眼底一冷,倍感棘手。

    “郡主何必欺人太甚?”就如同对方所说的,如果一定要这样闹法,他是决计不可能同意的,平阳侯府和谢韫之都要脸。

    “这话我也想反问侯爷。”真阳郡主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从容,淡淡地说:“侯爷何必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人而得罪肃王府,舍了她,保全侯府和韫之的名声不好吗?”

    侯爷脸色铁青,一来他并不想舍弃许清宜,这个长媳他还是很倚重的。

    二来是不喜被人要挟的感觉。

    可偏偏真阳郡主的话,又的确给他带来了威胁,让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许清宜发现了侯爷的衡量,心里倒是没有波澜,毕竟她从来就没有指望过侯爷。

    这是必然的,侯爷作为一家之主,更多的是要考虑家族兴亡,没事的时候自然向着她。

    一旦涉及到家族利益相关之事,她这个没有什么背景的长媳,根本微不足道。

    心寒谈不上吧,只是不喜欢这种倍受掣肘的感觉。

    但没办法,她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手中肉眼可见的筹码就那么多。

    在侯爷眼中的价值,目前就值这么多

    “如何?”真阳郡主心急地催促。

    站在门外的谢韫之,停下推门的举动,也想知道父亲的答案。

    父亲面对真阳郡主的要挟,是选择妥协,还是抗争?

    “此事我不同意。”侯爷咬咬牙,顶着压力拒绝了真阳郡主:“除非你有证据证明你的孩子是韫之的。”

    真阳郡主想证明这个孩子是谢韫之的,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侯爷这么说,也是存了拖延时间的想法。

    许清宜早已看透侯府长辈们的精明,也并不因为侯爷拒绝而欣喜。

    侯爷此刻拒绝,只是因为还没有更大的利益出现,跟她许清宜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这些都懂,都理解,只是难免让人觉得郁闷。

    谢韫之也懂,所以也无所谓再听下去了,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现在也很清楚。

    谢韫之推门而入,动静打破一室僵持不下的气氛。

    “谁……”侯爷正要发怒,凶神恶煞地望向门口,却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愣住了,满眼不敢置信:“韫……韫……”

    真阳郡主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门口的男人,这,是自己眼花了吗?!

    谢韫之!

    “韫之……”侯爷一扫满脸的怒容,失态地冲到谢韫之面前,伸手去摸长子,看是不是真的?!

    “爹,儿子醒了。”谢韫之开口说道,深深地看了一眼许久不见的父亲,只觉得父亲憔悴了,眼尾已经生出了许多褶皱。

    “醒了,好,太好了。”向来严肃的侯爷,喜极而泣地揽住儿子的肩膀,当手掌碰到儿子消瘦的身躯,才有种真实感,确实是卧病在床的儿子醒了。

    “儿子不孝,让父亲担心了。”谢韫之道,抬手轻轻安抚了一下父亲的背,相较于对方的喜极而泣,他就显得平淡很多。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侯爷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倒没注意儿子的平淡,毕竟这个儿子向来如此。

    “嗯。”谢韫之与父亲说着话,视线却早已越过父亲的肩膀,飘到了妻子身上。

    当迎上妻子的目光,便安抚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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