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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斓曦挑眉看着带着书卷气的年轻人,这个人她记得,在客栈的时候,举着鞋底子喊谁抢到就是谁的,喊的最大声!

    “你是流放犯人,我是商人,咱们不同路!”

    年轻人抱拳恭敬的说:“在下流放以前,刚刚升任户部,任职户部郎中,曾经有幸在沈大人府上,一睹公子的风采!”

    这个人认出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垂眸问。

    柳雁回抱拳施礼:“在下姓柳,大雁终回的雁回,柳雁回!”

    沈斓曦看着柳雁回,眼睛里闪过精光。

    “我记下你这个人了,回去等消息吧!”

    柳雁回没有急着为自己争取,恭敬的退下!

    转头她就让秋霜去了父亲那里问消息。

    “公子,老爷说这个柳雁回升任到户部刚刚半年,之前一直坐冷板凳负责户部的卷宗管理,恰巧由他负责收档的西北魏家军粮饷卷宗不见了,老爷说他也是被沈家连累!”

    柳雁回摆明了是来投靠,如果真如父亲所说是被连累,柳雁回应该恨死沈家才对。

    他很聪明,越是聪明的人越难以掌控,她不会放任何威胁到她的人在身边,柳雁回慎用!

    采买物资的人回来,立即出发。

    去津门的路上,崇山峻岭坐坐,尤其是比较出名的几座石头山,山上虽然植被稀少,却有狼群,更关键的是,那附近经常有山匪出没,所以除非被逼的走投无路了,没人敢去那几座山里闯。住在附近的人,宁肯绕路百里,多走上十天十夜,也不愿意抄近路。

    偏偏沈斓曦选的就是这条路,还给了刘老虎一个沉重而有说服力的说法。

    “刘哥,乱世,人比狼可怕!”

    刘老虎当即拎着鞭子走到最前面去开路,一边走,一边甩鞭子大喊:“谁不愿意走这条路,就早点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省的从别的路走,成了流民嘴里的口粮!”

    刚才还叫嚣的流放犯人,一个个全都缩成小鹌鹑不敢再多说一句!

    石头山走起来费鞋又费脚,之前还笑话女人们扒死人衣服死人鞋的,这会儿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掏出靴子,不合脚就把衣服撕碎了塞鞋里,一个个都笑不出来了。

    全都龇牙咧嘴,忍着脚底上磨出来的血泡,咬着牙往前走。

    跟别的犯人一比,沈家人最舒适。脚上是千层底的新鞋,身上是新衣服,主人家头上还戴着草帽遮阳,要不是有衙差守着,他们简直就像是出门春游踏青的!

    偏偏有人还不满足。

    沈从廉找到大哥沈从文:“大哥,斓曦再让人送东西的时候,你跟她说,让父亲母亲坐车吧,咱们这么轮流背着,实在不是办法!”反正他背不动!

    沈从文耿直的拒绝:“不行,别人刚对咱们沈家没意见,你又来招人恨。你想如厕的时候,被人揍啊!”

    大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之前他如厕的时候也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揍了,到现在一喘气肋骨还疼!

    “大哥,我看斓曦跟刘老虎关系处的不错,肯定没人敢再对咱们下手。父亲母亲虽然有咱们背着,但是哪有坐车舒服,母亲这两天用饭用的都很少,水也喝的很少,我怕时间长了,父亲母亲都挨不住!”

    沈从文想到父亲母亲的年纪,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拒绝!

    中午的时候,李妈妈送饭回来,把沈从文的话如实讲了。

    沈斓曦不惯着他们,亲自到刘老虎跟前走了一趟,第二天直接给沈家人断食了!

    沈从义立即找上沈从文开口就是质问:“大哥,斓曦为什么还没人让送饭过来?”

    沈从文脸都气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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