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之巅的风冷飕飕地刮进来。

    祁嘉澍冻得一哆嗦,压在楼宴京小腿上的腿,抽抽似的踹了他两脚。

    楼宴京不耐烦地掀唇:“啧。”

    他蹬起皮鞋踹回去,将那骚气冲天的酒红底踩在祁嘉澍最宝贝的球鞋上。

    “楼小鹊,你特么的别踩我。”祁嘉澍用鞋头顶他。

    楼宴京仰着下颌睡,喉结高耸,唇瓣开合时,搭在脸上的轻薄防晒外套还随着他湿热的呼吸下陷:“祁娇娇,我劝你搞清楚到底是谁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踩我。”

    “见鬼了。”

    祁嘉澍懒得跟楼宴京计较,他逐渐被冻得清醒,迷糊着睁开眼睛:“七月的天,我居然还能被冻醒。”

    他不耐烦地抬手摘掉墨镜。

    掀着惺忪睡眼,随意往窗外一瞥,见那鹅毛大雪瞬间吓得一个激灵。

    “我操!”祁嘉澍瞬间坐直。

    他没忍住又踢了下楼宴京的脚踝:“我肯定是还在梦里。”

    于是祁嘉澍又闭上眼睛冷静片刻。

    再睁眼,仍是鹅毛雪景。

    他抬手抓着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七月下雪,我他妈睡了半年?”

    楼宴京被他吵得也睡不着了。

    他抬手捏住防晒外套,从脸上扯下来,蹙眉掀眸:“祁娇娇你睡个觉发什么癫?”

    “不是。”祁嘉澍目瞪口呆。

    他指着车外雪景:“外面下雪了,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才七月。”

    毕竟昨晚彻夜未眠。

    祁嘉澍车里这一觉睡得迷糊,昏沉间做了无数个梦。他梦见把黎枝接回了祁家,又梦见当年黎枝没被拐走。

    他们四个自幼一起长大。

    楼宴京这狗比变成了黎枝的竹马,甚至高中时就被抓包跟他妹早恋。

    大学还把她拐出去一起留学。

    一回国,这狗比玩意儿就登门提亲,嚣张地对着祁嘉澍挤眉弄眼,甚至还发出诡异地桀桀笑声疯狂炫耀:

    “嘻嘻嘻嘿嘿嘿吼吼吼喔哈哈哈!祁~娇~娇~你妹妹又被我拐走啦~~~”

    祁嘉澍气得在梦里踹他好几脚。

    楼宴京揉摁着鼻梁骨,他抓握着黎枝的外套,掀眸向窗外睨去,的确看见与季节不符的鹅毛大雪奔腾下落。

    车外隐约听见两位姑娘的欢笑声。

    “天哪,冻死啦。”

    “你看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不过好美啊。”

    “他们俩睡这一路真是亏大了。”

    祁嘉澍循声转眸。

    便见黎枝和桑迎穿着单薄长裙,迎着雪在后备箱里翻着什么东西。

    他突然反应过来:“几点了?”

    祁嘉澍连忙抓起手机翻到日历,仍然是七月不假,他并没有睡半年。

    充其量是不知道行至什么雪山。

    再加上突然变天。

    但时间却已经过了十二点。

    “糟了,亲子鉴定!”祁嘉澍陡然醒神,整颗心脏都被攥紧。

    楼宴京懒漫地将余光瞥过去。

    也敛下眼眸,打开微信,看见应洵给他发过来的扫描版电子报告。

    祁嘉澍更是手忙脚乱地猛戳手机屏。

    一进微信,就看见铺天盖地的消息,有爸妈和大哥发过来的私聊,还有热闹的四人家庭群,给他手机差点弄卡。

    但看这阵仗。

    他便知道结果肯定是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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