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盯着一只鸟看,而且还是对视。

    而女王却偏偏像故意耍贱似的。

    朝左歪歪头,又朝右歪歪头,不过眼神却是一直盯在楼宴京的身上。

    它显然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危险。

    甚至以为对方在欣赏自己的美貌,便臭美地展了下它漂亮的浅紫色翅膀,歪着大白脑袋看着楼宴京。

    用尖细的声音叫道:“小子你好!你好小子!我是你爹!我叫女王!”

    楼宴京:“……”

    他咬着牙深呼吸了下,下颌线附近的肌肉隐隐抖动,半晌,他抬手抵着猛跳的额角青筋,忍不住说了一句:“我操。”

    黎枝笑得眼泪都快沁出来了。

    -

    去餐厅的路格外漫长。

    女王仍然站在黎枝的肩膀上,还有好几次想往它新认的好大儿那儿飞。

    但是都被黎枝喊回来制止了。

    自从结婚后,只要彼此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楼宴京就从没离黎枝这么远过。

    他现在恨不得在两人之间隔个挡板,以杜绝女王时不时就想偷袭他的可能。

    黎枝笑得肚子痛。

    后来只好将女王放进掌心里,将它暂时藏起来,楼宴京紧绷了很久的气息才终于松开,掌心却早已爬满冷汗。

    -

    祁鹤卿回餐厅后便先落座了。

    它将方才盘玩的玉器古董收到旁边,敛下眼睫回想着方才院外的事。

    郁兰瓷的小嘴又忍不住喋喋不休:“都跟你说了别去故意吓唬楼小鹊,怕鸟又不是什么致命缺点,对枝枝好不就行了?你老针对他干什么?”

    祁鹤卿慢条斯理地摇着茶碗。

    他神色平静,淡声道:“随意试探一下,没想真的为难。”

    “那你试探得如何?”郁兰瓷凑近。

    祁鹤卿摇茶碗的手上动作一停,回想楼宴京方才即便害怕,也仍然忍着生理恐惧强行逼着自己接受那只鹦鹉。

    他眉梢轻蹙,中肯评价:“还不错。”

    片刻。

    他又淡声补充道:“是个会将枝枝的心思和想法放在第一位的孩子。”

    即便自己怕鸟。

    但见枝枝真的喜欢那只鹦鹉时,他也并未说什么拒绝她养鸟的话。

    显然是如果枝枝真的开口说想养,他无论如何都是会硬着头皮答应的。

    但祁鹤卿却感觉更加不爽了。

    女婿是好女婿。

    但试探出是好女婿后,他彻底没了反对的借口,只剩将这朵小娇花拱手让人,并且他得让自己高兴着接受这件事。

    啧,不爽。

    祁鹤卿抬手将茶碗推到一旁。

    餐厅外窸窣响起:“大小姐,姑爷。”

    走过这段漫长躲鸟之路的楼宴京和黎枝终于到了餐厅,祁逾白今天加班没回,晚餐只有他们五个人一起用。

    黎枝跟管家要来了女王的鸟笼。

    暂时将它关回去,送到楼宴京看不到的地方,然后才拉着他坐下用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