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欢心。

    实在是双方“代沟”太大,隔着整整一个世界。

    平日里的一些小事,裘真顺着二老,倒是相安无事。

    可是,在某些人生重大抉择上,他是断不可能妥协。

    说起来,生的俊秀的他早几年就被邻村的一个富户看上了,欲召他做上门女婿。

    裘父一听可高兴坏了,认为这是一条好出路,满口应下。

    裘真却是吓了一大跳。

    风光八面,软饭硬吃的赘婿,多是艺术加工的产物,就像市井说书先生口中女鬼狐狸精爱上书生一样。

    “赘婿”说白了就是有女无子家庭为了繁衍生息招募进家中的“工具人”,寄人篱下,地位低下,是真正的低微之人。

    好事轮不到,徭役戍边准少不了他。

    在女方家中,也得受气,受白眼,最后劳动所得归人家所有。

    也许,在裘父裘母眼中,这是一条出路。

    可在裘真眼中,无疑是人生泥沼,是一个天坑。

    一旦掉进去,爬出来可就困难了,要多走不少弯路,多费不少功夫。

    于是乎,他第一时间就上了那家富户的门,退了亲事。

    这件事,让裘父裘母大跌颜面,这是关系破灭之始。

    不过,真正让双方关系无法缓和,还不是“退亲”这件事,是裘真进入青木药铺做工后,工钱他没有全数给裘父裘母,而是留下大部分用于练武。

    在没有真正分家前,所有钱财都是“共财”。

    瘦猴申梁、大头赵斗二人,在青木药铺做工所得,除了基本开销,基本统统带回家交给父母。

    像裘真这种“截留”不给,只是偶尔贴补家用的行为,那无疑是“大逆不道”,是自私自利,眼中没有父母,没有家族的逆子。

    这方世界可没有后世开明,所有父母都是“大家长”做派。

    父母之言,媒妁之约,掌控财政大权,说一不二。

    裘真干的“忤逆之事”不多,可件件致命,任何一件事,那都是大逆不道的“混账事”。

    放在外人眼中品评纷说,他就是妥妥的“不孝逆子”,是自私自利的行径。

    若是寻常十几岁的少年,即便道心坚定,恐怕也很难承受世俗的舆论压力。

    裘真却是不同。

    两世为人的他深刻的认识到,眼下是他积累原始资本,快速成长的最关键时期。

    自身资源本身就不够用,还将劳动剩余统统贴补家用,那无疑是自绝向上之阶,一辈子难翻身。

    就算遇上很好的机会,有了想法,结果囊中羞涩,没法付诸行动,到时候很容易错失机会。

    事实也是如此,他没有积蓄,在向阳村租小院就没法办到,若是在青木药铺修炼金帛仙功,人多眼杂,被人识破他修仙求道,最后肯定留下隐患。

    什么逆天改命,皆化作了虚妄。

    这就好比路遇险滩,裘真一人独自冒险渡河。

    只要他渡过,有了经验,一家人都能摸着石头过河。

    而一大家人携手渡河,基本成不了,裘父裘母也不可能冒这个险,只会原地等待,庸庸碌碌渡过一辈子。

    最后,整个家族只能原地踏步,难以翻身。

    这个见解,后世很多人能理解,可在这方世界,知音寥寥无几。

    “大哥,回老家开药铺之事,以后再说。”

    裘真摇头拒绝,没有过多解释,而是岔开话题:

    “对了,老大,你今儿怎么有空来镇上,家里可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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