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凄语,述写了爱恋的激情、寂寞与悲凉。

    他继续往后看:

    我和你住在同一个四合院里,在你搬进来之前,住你那个屋子的人吵架成性,对邻居也很凶狠。我母亲避免和这家人有任何来往,他们于是一有机会就在我身上找茬出气,在我身后啐口水,嚷脏话。

    终于有一天出了事儿,那个男人扒东西,被侦缉队抓下了大牢,巡警抄了他们家。封条在北屋大门上贴了几天,又给揭下来了,很快传开了消息,一位作家同时也是在报馆里做事的单身文雅先生租了北屋。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

    办公室门忽被推开,傅用霖进来招呼一句,“同志们,杨沫同志过来了,咱们组的一块去大办公室和她打个招呼。”

    “杨沫同志来了?”

    “这就过去。”

    编辑们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往门口去,小声的议论和揣度着杨沫的编辑水平,抒发着下属对领导常有的期待。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刘恒一动不动的坐在座位上,完全沉浸在面前稿子的世界里。

    京城文艺编辑部的大办公室,有个三人沙发,杨沫坐在沙发正中间。

    她简短的讲了下,以后稿子怎么给她,程序如何如何。

    组的编辑们依次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王濛忽察觉到一丝不对。

    “刘恒是不是没来?”

    [

    他两手哆嗦,把信放下。然后他长时间地凝神沉思。他模模糊糊地回忆起一个邻家的小姑娘,一个女学生,一个夜总会的女人,可是这些回忆,朦胧不清,混乱不堪,就象哗哗流淌的河水底下的一块石头,闪烁不定,变换莫测。

    阴影不时涌来,又倏忽散去,终于构不成一个图形。他感觉的一些感情上的蛛丝马迹,可是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仿佛觉得,所有这些形象他都梦见过,常常在深沉的梦里见到过,然而也只是梦见过而已。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他面前书桌上的那只蓝花瓶上。瓶里是空的,这些年来第一次在他生日这一天花瓶是空的,没有插花。他悚然一惊:仿佛觉得有一扇看不见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阴冷的穿堂风从另外一个世界吹进了他寂静的房间。

    他感觉到死亡,感觉到不朽的爱情:百感千愁一时涌上他的心头,他隐约想起了那个看不见的女人,她飘浮不定,然而热烈奔放,犹如远方传来的一阵乐声。]

    “刘恒?”

    “刘恒?”

    “傅哥.”

    当傅用霖推开小办公室的门。

    当他从一堆书稿间找到刘恒的时候。

    他感到深深的震惊!

    这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捧着份稿子,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呜咽的压抑着哭泣。

    那张总是带着一抹笑意的脸上。

    此刻,挂满泪痕。

    (棋王谁来拍,快把月票投给心仪的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