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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儿也没啥卖的啊,还不如我家那边儿的小卖铺呢。”

    “您给来包‘战斗’牌卷烟。”高尔品买一包烟,给大伙分了分,虽然这烟便宜,众人也都是面露感激之色。

    一块儿站路对面,一个小小的邮局门口抽。

    “咱们这儿真破落,看来平时出来也没啥地方可玩儿。”铁宁忍不住吐槽。

    “要不周末一块儿找个地方玩一趟怎么样?”陈世旭挑头。

    “去哪儿玩?”

    “江弦说一个吧。”

    本地人又被cue到,江弦想了想,“我看,不如一块儿去看场电影。”

    “看电影?”

    “看电影好啊。”

    他这提议立马得到大伙的支持,这会儿看电影是特别稀罕的事情,也是很潮流的事情。

    王安忆带着抹些期待之色,“江弦同志,你有什么电影给大家推荐吗?”

    “《边城》!”

    这文讲会可谓是青年俊彦,一直到开学前几天,所长丁凌都没露面。

    她曾经在她创办的文讲所,和她培养的作家们说了一番话:

    “一个人,辛辛苦苦一辈子,可能什么都留不下来,但是用一生的时间,为人民写出一本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作品,就可以了。你们一定要出一本书,来表明自己的实力,有了一本叫得响的书,你在文坛上的地位也就站住了。”

    这话,被新闻学成了“一本书主义”,把她坑惨了。

    33名学员都报道了,李清泉抽个空,把大家喊到那间教室,准备安排开学前的所有事项。

    大伙各自找座位坐下,最先被坐满的是最后一排。

    等江弦端着个搪瓷茶缸进去,后面儿的座位已经被占完了。

    他干脆找了个第二排靠窗座位,跟王安忆坐个同桌,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发出咯的一声。

    杯子侧壁,红艳艳的“1979年全国优秀短篇第一名奖”,阳光下闪闪夺目。

    李清泉很快进来,站在讲台上,往下扫了一眼,学员们马上安静。

    他鞠一躬,“同志们好,我叫李清泉。”

    哗哗哗。

    学员们纷纷鼓掌。

    李清泉先讲了下生活上一些问题,他从不多说套话,只讲关键部分,于是会开的很快,大家听得也很认真,也很民主,期间自由发言并提问。

    讲到最后,李清泉敲敲黑板,显然是谈到重点部分。

    “到了七月结业的时候,文讲会将统计所有人学习期间的创作成果,并进行排名,作为文讲会的结业成绩。”

    哗。

    教室里顿时嘈杂,学员们纷纷面露愁容。

    蒋子龙开口道:“李老师,以前发表的算么?”

    李清泉摇摇头,“在文讲会这期间发表的才算。”

    学员们又是一阵哄乱。

    “这也太难了!”

    “我们就光学习三个月,能创作多少作品啊。”

    “同志们别担心,就由我来给大伙当个老末。”

    “哈哈哈,这倒数第一名肯定是我,放心吧,到了七月,我一篇散文都写不出来。”

    “莫伸同志别争,我一句话都写不了。”

    “一句话?我一个字不会写!”

    王安忆一言不发,低头不知想着什么,全然好学生模样。

    江弦也没吱声,默默的掏了掏耳朵。

    [他们说的话,我连标点符号都不信。——余华《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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