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讲过一个故事,说张爱玲女士13岁的时候,在地摊上读了一本张芳贵先生的,从此爱上文学,步入文坛。

    那时候张芳贵先生的,在上海滩炙手可热,他同时连载《春明外史》、《春明新史》、《剑胆琴心》、《啼笑因缘》七八部,而且这七八部,还是在七八份不同报纸上连载。

    那时候每天晚上,报馆来索稿的编辑便排队在张家门口等候,嘈嘈乱乱,哄作一团,张先生就这么低头在稿纸上奋笔疾书,数千字一气呵成,各交来人。

    文人最忌讳的,就是同时撰写多部作品,但张芳贵先生一写就是七八部,七八部同时连载还不打架,这份效率才思,可谓是天下无敌,他写作还从不打草稿,从无纲线,可写起来,笔不停挥,一气呵成,几乎没有什么涂改,一文发出,风靡全国。”

    张慰军听着张乐平自说自话,他知道父亲口中的张芳贵,便是那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名躁一时、倾倒无数男女的大作家——张恨水,代表作《金粉世家》。

    他一生写了将近4000多万字的。

    拿着键盘的网文作者,看到这个数字都要汗流浃背,《校花贴身高手》写了十三年,《神话三国》写了十二年,加起来只写出4000多万字。

    而张恨水是握着笔,一个字一个字,手写出4000多万字。

    “张芳贵先生是出了名的‘快手’,他20年每天雷打不动写作5000字,不要说刮风下雨,头痛脑热,就算约了朋友在打麻将,他左手打麻将,右手写稿,麻将、交稿两不误。”

    张乐平讲到这里,又重新捧起江弦的那份剧本,“凡搞创作,都讲究个环境安静,像张芳贵那般能闹中取静,还应付裕如,这样的文人世间罕有,以往素有京城不向上海约稿,上海不向京城约稿之习俗,张芳贵先生却名动南北,以我看,江弦这位作者,未尝不能”

    张慰军听得心惊。

    他父亲讲的虽是张恨水先生,满嘴却都是对江弦的赞叹与欣赏,简直是把这位江先生比作了那位张恨水先生。

    他也喜爱文学,也尝试着写过,自然明白那种逐字逐句往外挤的痛苦,对于江弦的这份才情,他便能理解的更透彻一些。

    “慰军,你去给江先生打电话,还请他把这篇剧本写完。”

    张慰军点点头,不一会儿便回来。

    “打过了?”张乐平看向他。

    “打过了。”

    张慰军擦了擦额上的热汗,“不过江先生说京城有急事处理,他已经准备启程回去,写好后会从京城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