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景山东胡同的院子里,等文学馆有了正式的地方再搬走。

    “妈,这些玩意儿你可别给我当废纸卖了。”江弦特意叮嘱一嘴。

    “成,知道了。”饶月梅答应一声。

    今儿他们家院里来了好几个饶月梅厂里的同事,坐在堂屋喝茶,这会儿正犯着愁,你一言我一句,说着她们服装三厂的一件大事。

    “现在这不是挺好的么?为啥非要改制度呢?”

    “就是说啊,前几天会议上说什么,还说将来打算以税代利,自负盈亏,我到现在也没听明白,这什么意思啊?”

    “这个简单,我听懂了。”饶月梅解释道:“就是说咱们厂里的利润不给国家交了,盈亏全归厂里自己负责,咱们工人的工资也要跟着盈亏浮动。”

    “这哪行啊?就咱们厂里这个效益,去年的棉服还有20多万件积压在仓库呢,还自负盈亏?自负盈亏咱们工人全去喝西北风吧。”

    “不怕不怕,咱们闹两天,他就得改回去了。”

    饶月梅皱了皱眉,“你们不能这样想,这两年厂里效益不行,咱们一直吃的‘省心饭’,不改改,厂子迟早要出事儿,我觉着这弄得挺好的。”

    “月梅主任,你现在是厂里干部,你们家还有这么大个院子,儿子也有本事,厂里不管你,你当然不怕了。”有人幽幽的来了一句。

    “你这说的什么话?!”

    饶月梅立马生气,“谁要是敢说我饶月梅倒向资产阶级,我跟她拼命!”

    “哎呀,月梅主任,都多少年的工友了,哪是那个意思。”

    “就是、就是,谁在那儿胡说八道。”

    其他人赶紧出来打圆场。

    江弦洗漱干净,换了身衣裳,骑着车子走了。

    他妈的单位是京城服装三厂,这是个老棉服厂,到了这两年,产的还全是酷似上世纪50年代的棉袄、棉裤,这哪儿跟得上改革的发展、人民的需要。

    不过那个老厂长挺有先见之明,今年一直在尝试搞风雨衣,后来就是靠着转产,让这老棉服厂在改革中“杀”出了一条生路。

    转产的便是国际上流行风头正劲的时装化风雨衣,服装三厂根据京城春天的特点,跟国外的风雨衣一融合,形成了具有中国特色的风雨衣。

    防风、防雨、防尘。

    这便是大名鼎鼎的长城风雨衣,80年代风靡全京城,那会为了买一件风雨衣,连商场的专柜柜台都能挤塌了。

    北影厂。

    小会议室。

    王洋,江怀延,王好为,江弦还有几位厂里的领导,都坐在里面。

    王好为手里拿着一摞资料,为难道:“我们已经算过了,20万的经费不够,厂里至少还得再批10万经费给《车水马龙》。”

    这会儿拍电影,平均花费也就30万,像《城南旧事》,花了57万,一部故事片,拉满了也就80万。

    “你们一个在京郊拍摄的片子,怎么超出那么多的预算?”主抓财务的副厂长包大可纳了闷,“你们的钱都花到哪去了?”

    王好为神色不善的瞟一眼她的那位编剧,江弦清清嗓子,“钱都花在了该用的地方,我们这个片子是对标《追捕》拍的.”

    “对标什么?”包大可挠了挠耳朵,还以为他听错了。

    “《追捕》。”江弦一脸平静的回答。

    前些年的《追捕》这片子在日本不温不火,在中国火的一塌糊涂。

    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闻所未闻的穿衣搭配、佳能DF照相机、带钻的白金项链、穿黑丝的兔女郎、别墅、轿车、赛马、飞机、吃了让人听命他人的反人类药物AX这简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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