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领导催促说。

    夏淳点点头,“好。”

    几人进到礼堂内,找到座位坐下,夏淳看了一眼,几乎无一虚席,就连过道都站着人,可以说上座率完全超过了他们京城人艺。

    见到学生们对话剧如此充满兴趣,他心底还是蛮高兴的。

    然而心底也对那部《天下第一楼》更为期待,不知是怎样的一出大戏,惹得全校学生期待。

    很快大幕拉开,演员们粉墨登场。

    话说福聚德生意蒸蒸日上,唐家俩少爷却听信谗言,对卢孟实颐指气使,对店里伙计更是刻薄。

    洋人涌进店堂,常贵因为不许他们把狗带进店里,便被洋人扇打的中风,栽倒之际,常贵都不忘费力的伸出五根手指。

    “白酒五两。”

    卢孟实着急将常贵送去就医,唐茂盛却冷嘲热讽,“你对伙计倒不错,可用的都是我们的钱,福聚德日进百金,这么多钱都到哪儿去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你别忘了,这份买卖他姓唐!福聚德到什么时候,我们也是掌柜的,买卖我们要收回来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与福聚德仇怨颇深的克五,领着侦缉队诬告罗大头私藏烟土,欲要拿福聚德大秤称量罗大头。

    晃然间,卢孟实仿佛看到父亲当年受辱情景重现,摇晃一下,“等等!罗大头是个烤炉的厨子,不是烟贩子,我愿意做证,福聚德愿保!”

    “谁能保你呀?”侦缉队队长斜眼一问。

    店里伙计齐刷刷看向唐家两位少爷,全场观众也全都看向他们。

    可却无一人吭声,如同鹌鹑,一言不发。

    台下观众俱感苍凉。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孟实!卢孟实!”玉雏儿的演员撕心裂肺的叫喊着。

    “刚才委屈你了。”

    卢孟实抬起头,看着他亲手起的大楼:“这‘轿子’我到了儿没坐上。”

    台下攥拳的攥拳,流泪的流泪。

    克五嗖一下跳上太师椅,神气无比:“从今往后,五爷还是你们的常客,赶紧伺候着!大爷我吃一只,带一只,鸭架桩给我送家去!”

    卢孟实一走,那些骑在伙计们头顶的人便又回来了。

    “.”

    这一次演出,物美条件相较于上次翻了个新,道具服饰更加精良,演至尾声,大幕缓缓落下,留下一幅对联在外。

    “好!”

    夏淳猛地拍一把大腿,“好一部《天下第一楼》,精湛!精彩!精美!”

    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幕剧情。

    在夏淳看来,学生们的表现相当一般,可他仍是忽略了这些瑕疵,完全的沉浸到这部剧本的故事里。

    “好戏!绝对的好戏!”

    夏淳亢奋的看向英若诚,问道:“最后这一出是谁想出来的?”

    他说的当然是对联“关”在大幕外面这想法。

    把尾结得太漂亮了,剧终时经久不息的掌声就是最好的证明。

    英若诚也不了解,等他们被老师领着,和学生演员们见过面,才从梁左口中得到答案。

    “这是江弦给出的主意。”

    “他想着就让这副对子在大幕外面,包括演员谢幕之后,一直让对联在大幕外头,这样就让观众离开时候始终是看着对联,一步三回头。”

    夏淳眼睛一亮。

    又会写,又会排!

    人才!

    当即拉着英若诚,非要去拜访拜访江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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