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什么用呢?还是不要胡思乱想,去喜欢什么文学,文学这玩意,你...”

    “我把握不住?”江弦抢答。

    “对嘛。”吴建国一拍大腿,“你把握不住。”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包“海河”香烟点上,随手拿起桌上手稿,简单的扫眼其上文字——

    [我看他对吃很感兴趣,就注意他吃的时候。列车上给我们这几节知青车厢送饭时,他若心思不在下棋上,就稍稍有些不安。听见前面大家拿吃时铝盒的碰撞声,他常常闭上眼,嘴巴紧紧收着,倒好像有些恶心。]

    [拿到饭后,马上就开始吃,吃得很快,喉节一缩一缩的,脸上绷满了筋。常常突然停下来,很小心地将嘴边或下巴上的饭粒儿和汤水油花儿用整个儿食指抹进嘴里...]

    “咦?”吴建国诧异,扶下眼镜,瞳孔也瞪大了几分。

    他经历过大饥荒,吃过双蒸饭,是真正饿过肚子的人。

    所以看到这里,立马就起了共鸣,生出种‘这就是我’、‘是我本人’的感受。

    “你这里‘吃’写的真不错!”

    “您过奖。”

    “你是下乡知青?”

    “是。”

    “在乡下没少饿过肚子吧。”

    江弦没回答。

    原身对于饿肚子的记忆其实不多。

    下乡那会儿国家供应商品粮,每人一个月四十二斤,还给发二十多块工薪。

    就是缺油水,一月一人才五钱油,憋得腮胀,馋的心慌。

    他走了会神,发现不知何时,吴建国已正襟危坐在三屉桌前。

    只见其捧着未完成的《棋王》,一行行快速的读,眼神也变格外专注。

    手里香烟一点点的燃尽,直到烟头烫到手指,他才“嘶”一声丢掉。

    “这个王一生最后死了吗?”

    “还没想好结局,但肯定不会死。”江弦回应。

    对吴建国的猜想他并不觉得奇怪,他这个年纪,受俄苏文学作品影响颇深,自然会将王一生代入诸如《安娜·卡列尼娜》的作品,而在这些书中,狭隘的个人意识,往往会是悲剧命运的根源。

    “这真是你写的?真好,跟《人民文学》发表的文章一样!”

    “您太抬举了。”

    “你一定要坚持写下去,咱们这片儿从爷爷辈开始,就没出过什么文人作家,我很看好你!”

    彼时,因和海外省关系紧张,所以北边南柳巷住过的林海音尚且名声不显,要等陈荒煤给上影厂举荐,83年《城南旧事》登上银幕,她才声名大曝。

    江弦就好像串爬山虎,顺着杆子就往上爬。

    “叔,您要是真看好我,不如给我点支持,您看我现在每天净蹦蹦跶跶揽活儿、干活儿,真没啥多余工夫写作。”

    吴建国警觉的摆摆手。

    “‘托关系、走后门’那套在我这行不通。”

    “您想多了,我能让叔您犯错误么?我意思是——‘举荐’,您看哪有合适的缺儿,就帮我举荐举荐。”

    江弦边说边给吴建国递烟。

    “叔,我太想进步了!”

    这特娘的是知青?

    怎么这么油。

    吴建国犹豫片刻,招呼屋那头一句,“刘副主任,医科院不是让街道给介绍名勤杂工么,我看江弦挺合适的,让他去顶上,你看怎么样?”

    “啊?”刘大妈愣了下,也很快,啪就反应过来,“主任您觉得合适就行,我听您的。”

    江弦一乐,听出是个学校里的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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