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儿子哈喇子都快淌出来了,心里也不落忍。

    方圆拿了一个碗,往里面挑了几块肉,就要递给儿子,唐植桐拦下了,把那盆鲶鱼往俩孩子面前一推,把咸菜碟子往自己这边拉拉:“圆哥,咱俩有酒、有咸菜就行了,让孩子放开吃吧。”

    “你这……唉!喝酒!”石头和铁蛋动作很快,拿起筷子就夹,方圆都没来得及阻止。

    喝口酒,吃口菜,方圆开始跟唐植桐讲自己从押运员那了解到的情况:“扒车的事,其实我早就有所耳闻,同志们都说能克服,没有一个喊累叫苦的,所以我也没在意。”

    唐植桐听出了方圆的言外之意,昨天的时候他还兴致勃勃,想着用这个理由加人,今天就动摇了,看来其他押运员都很有觉悟。

    这是一个讲究觉悟、少数服从多数的年代,唐植桐理解方圆的顾虑,没有押运员开口,他自己就不好往上面提。

    “圆哥,负责推广考核的事,其他押运员是不是还不知情啊?”唐植桐没有直接劝,而是提醒道。

    “哎?我好像还真没说。”方圆愣了一下,回道。

    “我跟过车,以现在的工作量来说,确实两个人能承担,再加一项考核,稍微压一压,加加担子,同志们累一阵子,兴许也能做。”唐植桐先肯定了方圆的想法,还没等他“但是”,里屋的钢蛋就哭了。

    老太太端了一碗豆腐进来放下,立马又去给孙子热牛奶。

    “你接着说。”方圆没有动,示意唐植桐继续。

    “机器能连轴转,但也有故障的时候,人不是机器,累了、倦了,考核出个错很正常吧?再者说,现在还是有人往信封里赛钱,同样也有机要邮件,押运员工作量上去后,累了、倦了,万一被扒了扯,谁还能保证通信安全?虽然责任都在押运员,但圆哥至少也要承担领导责任吧?”唐植桐掰着手指头,循循善诱。

    “石头、铁蛋嘴甜,那是知道喊我叔叔有糖吃,钢蛋不会说话,但本能里就知道饿了得哭,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不哭谁又知道孩子饿了呢?”唐植桐夹了一块豆腐,悠悠的说道。

    方圆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