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轮流转喽,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次轮到自家支棱起来。

    在炭火的炙烤下,白薯的外皮逐渐变得焦黄而酥脆,内部的淀粉则在高温下转化为糖分,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香甜。

    这种香甜是很多人童年冬日的刻板印象,围坐在火炉旁,手捧着刚出炉的烤白薯,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迫不及待地品尝,只要一想起,口水就会止不住的分泌出来。

    烤白薯的香气如同一首冬日的赞歌,飘荡在空气中,让人无法抗拒。

    更何况,眼下是饥肠辘辘的特殊时期,香味被扩大无数倍,仿佛具有了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穿越寒冷的空气,飘进每个人的鼻子里,勾起人们对温暖、美味和吃饱的渴望。

    在西北风的助力下,烤白薯浓郁的甜香犹如开了大范围的魔法攻击,飘进南来北往、东来西去行人的鼻腔,唤醒了人们体内一头被叫做“饥饿”的无形怪兽。

    只要闻到这香味,就会有人忍不住停下脚步,寻找香味的源头。

    尽管上面规定不让私下买卖,但还没有到净街的地步。

    在饥饿的促使下,很多人上前问佟旺这诱人的烤白薯多钱一斤。

    大爷、老乡、大叔、老哥、爷们、同志,形形色色行人,称呼佟旺啥的都有。

    除了称呼自己“同志”的那位,佟旺一概拒绝了,理由也很强大:白薯不卖,里面就两块,烤了自己吃的。

    之所以搭理喊自己“同志”的这位,佟旺虽然不愿承认,但内心深处还是羡慕,想成为“同志”的一份子。

    “都是自己同志,要什么钱嘛。”佟旺从炉子里面掏出个白薯,选了个小的,递给眼前的男子。

    男子上衣四个口袋,戴眼镜,还骑个自行车,在佟旺看来仍旧是个有点权,但吃不饱的主。

    “唉吆,谢谢同志,不过我可不能白占你这个便宜。”男子接过白薯,左手倒右手两下,然后索性放在三轮车上,伸手解开上衣口袋的扣子,要掏钱给佟旺。

    “哎~这位同志,你要是掏钱,我可就不给你了。”佟旺伸手拦了一下。

    “那~白吃您块烤白薯,这怎么好意思嘛。”男子想吃,可也看出佟旺不像是开玩笑。

    “这样,不让您白吃,我跟您打听个人。您经常从这上下班吧?”佟旺摆摆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对,天天打这边走。”男子点头确认道。

    “那您有没有留意到一位青年同志,大概二十多岁,短发,很精神,戴一块英纳格手表,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八,骑一辆前几年款式的自行车。”佟旺将唐植桐的主要特征描述了一下。

    男子认真想了一下,摇头道:“没有,还真没见到过。”“好嘞,谢谢。”佟旺也不失望,将三轮车上的烤白薯再次递给男子。

    “谢谢同志,您找个这小伙子干什么?我帮您留意下,等发现有符合的,过去跟您说一声?”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男子接过烤白薯后,一边扒皮,一边问道。

    “谢谢,谢谢,世上还是好心人多呀。我前阵子摔了一跤,被这小伙子就背到了医院,问他啥姓名,哪个单位的,他也不说。哎呀,我这心里过意不去,这不,蹲路边就是为了再碰到他,得感谢一下人家。”佟旺胡诌道。

    “真是个好小伙,做好事不留名。我帮您留意下,如果都能对上,怎么联系您?”男子一边往嘴里塞着烤白薯,一边嘟囔道。

    “我时不时的还会过来,等啥时候不过来了,就是找到了。”佟旺不相信这市面上有什么单纯的好人,他信奉除了至亲以外,凡是对你好的,都是想着从你身上要点什么,要么图财、要么图色、要么图权。

    “行,那我帮您留意。”西北风凛冽,白薯本来就不大,凉的快,男子三下五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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