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国师体恤下官,奴婢替定海县的大小官员谢国师。”听到清风这么说,黄锦笑了笑,转过身去,抬手招来一个东厂的辑事。

    “快马前去通知定海县的官员,无需迎候国师大驾,各阶官员县衙等候即可。”

    “是。”东厂太监应声后,骑上马大步离去。

    此时,定海县城门外。

    知县海瑞、主簿王用汲,以及监察御史,临时充当定海县县丞的张子明,带着县衙的其他官员等候,周围还有一些看热闹的百姓。

    “十六岁的少女国师,”王用汲撑着伞,目视前方,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感慨:“还是我大明朝,自开国以来的第一位女钦差。”

    “不论这定海县接下来的局势如何发展,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注定会被青史记一笔。”

    “呵!”说着,王用汲发出一声笑,张了张口,到嘴边的“荒唐”二字终是没说出来。

    海瑞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前方。

    但他胸中,却是早已有情绪酝酿其中。

    只是此时,他的眼神依旧平静,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似是隐而不发。

    但若是一朝爆发,便是石破天惊。

    而在海瑞另外一边站着的张子明,此时却是眉眼间有忧虑之色浮动。

    同时眼角的余光,不时的看向身边的海瑞和王用汲二人。

    他本以为不会来指示了,上面自会有另外的安排,一切只等国师来处理。

    但就在今天早上,他收到了消息。

    而对他要求只有一個,杀掉海瑞,不问过程,只要海瑞死。

    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他知道东南的事要平了,但没想到要以这种方式收场,为什么非要一个区区海瑞死?

    如此之大的争斗漩涡,大势已成,死一个海瑞,活一个海瑞,又有何妨?

    他想不通,为什么非揪着这样一个好官不肯放过?

    但他明白,定海县接下来,不论何等巨变,等罗天大醮结束,一切都会尘归尘,土归土。

    “来了!”这时王用汲的声音响起,将他的思绪拉回。

    抬眼看去,只见远处一道快骑飞奔而来。

    “吁!”东厂的辑事拉紧缰绳,马匹停在海瑞等人近前发出嘶鸣,东厂辑事快速道:

    “雨雪势大,天气湿寒,国师体恤尔等,无需多礼,吩咐各阶官员,县衙相见。”说完也不管几人,调转马头,挥鞭离去。

    “看来,这位少女国师,还是个体恤下属之人,”望着远去的东厂辑事,王用汲轻叹一声,“希望她的到来,不会太麻烦……”

    “刚峰,雨势渐大了,驱散百姓,让大家都回去吧,我们在县衙等候也一样……”

    “国师钦使虽尊,但朝廷法度亦不可废。”

    “大明会典早有定制,凡下官迎迓钦使,皆循典章,岂可轻言更改?”然而王用汲话还没说完,海瑞的声音就跟着响起。

    听到这话,王用汲顿时哑然。

    他很想开口劝一劝,但想到海瑞的性格脾气,而且他都搬出大明会典了,还能劝吗?

    这要是劝了,不是就违背典章了?

    一旁的张子明看着身穿官服,负手而立,目视前方的海瑞,心中又是一叹。

    都这个时候了,这又是何苦来哉呢。

    他难道一点都察觉不到吗?我这几日给他们的暗示还不够吗?国师前来,就是平事的。

    为何要平白无故的去得罪?

    “飒飒飒。”

    雨势渐大,伴随着的还有硬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