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淮东省宜海生人,生父远渡重洋求学,却死于海难,五岁时因母亲改嫁,带着他来到康乐县,现年十六岁……

    这就是他对这个同名同姓之人的人生总结。

    “差评,居然不是父母双亡……”

    林归尘暗自嘀咕,同时想起了现在的继父,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本能颤抖了一下。

    这是残存的恐惧?

    低头看了一眼遍体鳞伤的自己,他忍不住骂了一声:“难怪浑身都在疼,艹……”

    他此时的凄惨状况,完全是拜这位继父所赐。

    林归尘的生母嫁到康乐县之后,并没有多少好日子,继父陈仲海没少打骂她,连带前身这个前夫的儿子也被拳脚教育了不知多少次,甚至还被打瘸了一条腿,畏惧早已深入本能。

    虽说林母出身于江左颇为富饶的大城市宜海,但据说她改嫁到这种偏僻的小县城之前,就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了。

    没有娘家撑腰,陈氏宗族又是康乐县一霸,告官也没用,陈仲海自然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前身能活到十六岁也是不容易,这些年来早就被打服了。

    而这一次,前身之所以被继父绑在柴房,还被打成这样,则是因为一桩婚事。

    “婚事……”

    林归尘一想到这桩前身死活不肯答应的婚事,就忍不住眼角微微抽搐。

    按理说——

    前身对陈仲海如此畏惧,哪怕女方奇丑似鬼,肥胖如猪,甚至是陈氏那位十八岁零五百多个月的待嫁姑娘,他也是不敢拒绝的。

    但这桩婚事,可是比这些都要可怕多了。

    “咚咚咚。”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人在外面敲响了。

    随即,门外传来了一个泼皮似的男子笑声:

    “乖儿子,考虑得怎么样了?现在答应,我就立马放你下来,让你好吃好喝地快活一阵儿,然后风风光光地去迎娶三爷的孙女,行不?”

    是陈仲海的声音。

    每隔几个时辰,这位继父就会来问他一次。

    而林归尘没说话,只是试着扭动了几下被绑住的手脚,看看有没有挣脱的机会。

    但粗糙的麻绳绑得很结实,还是死结,手腕和脚腕的皮肉也早就因为挣扎被磨烂了,随着摩擦传来一阵阵揪心的痛楚。

    最要命的是——

    前身这几年饥一顿饱一顿,吃不到多少油水,身体本就瘦弱,现在更是已经有三天没吃过东西了,饿得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半点力气?

    就算解开绳子,他现在也是站都站不起来了。

    而门外的陈仲海见他不说话,嗤了一声,继续道:“你想早点死,我也可以成全你,要不是三爷说最好要活的,你以为老子会跟你耗?”

    “你要是再这么犟,等到了成亲那天,把你绑了去,再强行拜堂,那你可就要遭老罪咯。”

    他自顾自地说道:“听说以前族里办阴亲时,要是碰上你这么犟的新人,就会把舌头活活拔掉,再把嘴缝起来,手脚钉死在棺材里,免得你去和阎王爷告状,这样才能下葬,你若是肯乖乖的,也能少捱些痛苦,你说是这个道理不?”

    林归尘抬起头,想开口问候他祖宗十八辈,但实在没力气。

    “你自个儿好好想想吧。”陈仲海嘿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随即,脚步声便逐渐远去了。

    “刚穿越就这么惨?”

    林归尘有心无力,在饥饿和疲倦的摧残下,眼前一阵阵发黑。

    这个世界的封建王朝‘大雍’,不是已经亡了吗?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