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借住也是够的。

    谁知道那丫头连她亲妈去说都不行,一点也不顾念这些亲戚,像什么样子。

    “小柚不是这个意思。”邹玉静有些尴尬地解释,“她那又装修又接了活,确实不太方便。”

    “小柚在装修?她那店铺生意不错吧?”安丽凤惊讶地问。

    她和婆婆沈翠萍交换了一个眼神,心思又活跃起来了。

    这年头装修可贵,少说也要十几万。

    那丫头赚到这么多钱了,要是能借点给他们,买房的预算也不用那么紧俏。

    邹玉静笑了笑,“我也不清楚,她一个人在外面花销也大,赚的钱自己够用就不错了。”

    安丽凤热切地接上话茬,“小柚今年中秋回来过节吗?”

    “回的。”邹玉静回答。

    沈翠萍笑着说道,“那挺好,到时候咱们就在家里一起吃饭。”

    距离中秋还有一段时间,安丽凤从沈柚家离开时,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沈柚还没有下车,她看着手机亮起的屏幕,往后靠了靠。

    她又想起了三年前。

    那会她还是清澈又愚蠢的大学生,除了放假,平时也不能回家,

    以至于,事情发生的时候她根本不知道。

    二舅连着去了她家三天,嘘寒问暖,端着一副诚恳可靠的态度,用所谓的血缘亲情,哄得她父母签字担保,连她家刚卖的一套房的钱,都借了去,一分没剩。

    当初说的信誓旦旦,资金周转过来立马就还。

    她父母看重那点亲戚情分,没拉下脸让写借条,就这么把钱转了过去。

    钱一到手,二舅就不去她家了,还钱的事一拖再拖。

    她知道这件事后,让父母赶紧去问,结果就得到两个字,没钱。

    父母说,二舅本来跟人合伙说要干大买卖,这两年资金情况不好,实在拿不出钱来还,都是一家人,不好逼得太紧。

    就这么又过了一年,他们等到的是二舅借遍了所有亲戚,连乡下那些远一点亲戚都因为信任把钱借了他。

    少的几万,多得十几二十万,一个都没还。

    二舅拆了东墙补西墙填银行欠款的行为兜不住了,转移财产跑路了。

    银行的催收短信和法院传单,送到了他们家里。

    没办法,签字担保就是要负责,二舅跑了,这一部分债就落到她家头上。

    被银行的人敲门,法院冻结父母辛苦存了半辈子的积蓄。

    她家最后是一穷二白,还剩下一套小产权老破小和三十万欠款,每个月都要还。

    父母也后悔了,可说什么都晚了,人就算被找回来,资不抵债也还不了。

    家里这种情况,她不可能再继续考研。

    那段时间,沈柚气得经常失眠。

    小时候,二舅其实对她很好,两家人关系亲近。

    可二舅跑路前一年,说还不上钱,他那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儿子被仙人跳。

    当时就花了好几万摆平,还是第二回。

    不止如此,还有醉驾跟人私了,又花了十几万出去,还能带着老婆孩子出国旅游,就是没钱还。

    见识过人可以利己到什么程度,沈柚只信自己。

    父母养老的开支她会承担,那些塑料亲戚在她这里早就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