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呼~”路明非发出一阵舒服的喊声。每天这个时候几个人围在一起拉屎聊天,那可是一种绝佳的享受。他们可以在箱子上坐上几个小时不起来,直到所有人的大腿都跟触了电一样麻木。

    以前路明非还担心这样会不会得痔疮,但现在都不知道那天就嗝屁了,还关心个蛋的痔疮。在生死未卜的前线,所有的烦恼都变得微不足道。

    路明非一开始对这样的行为也比较害臊,但在新兵训练营待过后,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他还记得之前在新兵训练营的时候上公共厕所,那个公共厕所没有门也没有挡板,二十多个人并排坐在一起,所有人老二的大小扫一眼就能看清楚。

    一开始大家都比较害臊,但随着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大家还时不时会对其他人的老二评头论足,厕所成了大家互相交流营地里趣事的地方,后来这个习惯被带到了前线上。

    “来一根。”卡钦斯基递了根烟给路明非。

    “谢谢。”路明非接过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他感觉自己紧绷的神经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开始放松。烟雾在空中缭绕,仿佛带走了些许烦恼。

    他原本是不抽烟的,甚至有点讨厌烟味。就算是在新兵训练营那个所有人都抽烟的地方,他都没有染上烟瘾。

    但他踏上前线的第一天晚上,他开始抽起了烟。那天晚上他连续抽了十多根,将自己所有的存货都抽完了。浓郁的尼古丁让他的大脑变得麻木,把一切都忘记了。

    也是从那天起路明非染上了烟瘾。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前线的士兵每个都是老烟枪,为什么不发香烟军队甚至有哗变的可能。香烟成了他们在这片地狱中唯一的慰藉。

    两人都没有说话,默默吸着烟抬头望着天空。远处的天空有两架飞机正在搏斗。飞机在空中盘旋,互相追逐,像两只搏斗的猛禽。

    观看飞机战斗是在前线士兵为数不多的乐趣。飞机之间的战斗极具观赏性,像两名天空中骑士在发起决斗。他们还会下注猜哪架飞机能够获胜。

    “卡钦斯基,你觉得是我们的飞机能赢,还是法国佬的飞机能赢?”路明非扭头向卡钦斯基问道。

    “我赌法国佬的飞机能赢。”卡钦斯基说道。

    “那我赌我们的飞机能赢。如果我赌对的话,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对了,我请你喝酒。”路明非继续说道。

    “可以……”沉默了一会卡钦斯基点头同意道。

    之后两人没有再说话,默默看着天空缠斗的两架飞机。飞机之间的机枪互相扫射,发出一串串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