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此时还留有孙友德留下的泥泞脚印。

    这些黄皮子善于盯梢放哨,未免打草惊蛇,我们绕到了城隍庙的后墙根底下,借着靠墙边的柴火垛翻上了墙头。

    我俩扒着墙头往城隍庙的院子里一看,死气沉沉院子里空无一人。

    可一阵断断续续的微弱哭声,却从院子尽头的城隍大殿里传来。

    李金鳌我俩忙跳下墙,借着墙根的阴影藏身,朝大殿方向溜了过去。

    大殿的两扇殿门是虚掩着的,于是我俩偷偷凑近门缝往里看。

    就见殿内那尊高大的城隍像,被用黑布蒙着双眼。

    城隍像脚下的供桌上,点着九九八十一根红蜡烛。

    蜡烛的火苗随着不知从哪儿吹进来的阴风微微晃动,将整个大殿照得灯火通明。

    供桌前方,地上横放着一口没上盖的棺材,棺材左右个摆着一只扎纸人。

    可纸人并非传统的童男女造型,竟是牛头马面。

    而棺材里躺的,正是孙友德的尸体。

    他额头上贴着一张写着‘镇尸’字样的符纸,此时僵直躺着一动不动,可唯独喉咙不停起伏,传来咕咕的捯气怪响。

    棺材再往前,是一座摆满各种法器符咒的法坛,法坛的角落上不知为何还扔着个闹钟。

    法坛的正上空,从大殿横梁上垂下来一条绳子,此时正绑着宋寡妇的双手,把她吊在法坛的正上空。

    她已经奄奄一息了,早已经没有力气挣扎和哭嚎。

    法坛前,一个只有一条腿的中年道士,正舞着桃木剑在做法念咒。

    那道士的长相很奇特,既像人又不像人。

    他圆头圆脸尖鼻子,一双眼睛也是又圆又小烁烁放着贼光。

    最古怪的是,他头发和胡子的颜色都是焦黄的。

    披散的头发和络腮胡连在一起,加上脸型也圆滚滚的,活像个长满黄毛的球。

    这人无疑就是游魂们提过的那个邪道士。

    而他身边不远处的一张太师椅上,此时还坐着另一个人。

    那是个样貌清瘦的二十多岁年轻小伙儿,圆寸的头型,身穿着青衫大褂,手拿一把纸扇,双脚踩着一尘不染的黑布鞋。

    此时小伙儿跷着二郎腿悠然不动,却不怒自威。

    他双眼中透出两股难掩的精明,显然身份并不一般。

    一看见他,李金鳌不由得一惊,悄声嘀咕道:“糟了,拿扇子那个不是小佟五吗?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李金鳌眉头紧皱神情凝重,显然和这小伙儿是老相识。

    而且,绝没什么好交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