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听到孤灯子的叫骂声,喜娘终于看了他一眼。

    她抬手指向孤灯子,轻蔑笑道:“孤灯子,你可算不得什么良弓,说是走狗,倒还形象。我深知自己被这百余年的仇恨蒙心,为报私仇不惜滥用阴司的职权,已算不得个好阴差,阴司也绝不会放过我!可至少我被伏法之前,还能做件好事,就是带着你这邪道士一起死!这些年你修邪炼尸,虽说影响不大,但可没少扰乱阴阳间的秩序,留着你岂不为人间留个祸害?”

    孤灯子气得双眼圆瞪,又朝喜娘骂道:“好啊你个臭娘们儿,你真是提上裤子都不认人啊!这些年我可没少帮你做事,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为的就是今天连我一起弄死……”

    说着话,孤灯子重新捡起了扔在船上的桃木剑,怒指向喜娘。

    他正言厉色再度喝道:“阴差陈喜娘,本道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让你重新说!你若现在迷途知返,还愿饶我一条性命,我保证继续为你鞍前马后,你说东我绝不往西,如若不然,我这就跟你翻脸,去帮你的仇人!”

    “哈哈,你倒是帮啊?凭你这三脚猫的能耐,除了做狗还能做得了啥?”

    “好!你无情也别怪我无义,我反了!马玉书,我帮你!”

    孤灯子说着话朝我看来,可我理都没理他,甚至打从心底暗暗生出一股嫌弃。

    眼见那些河漂子距离两条小船越来越近,我专心地扫视着周围景象。

    不知怎的,我心里毫无畏惧,反而再次因激动而浑身颤抖起来。

    就像在期盼着一场酣畅淋漓地激战。

    我知道,这感觉并非源自我,而是如今控制着我身体的另一个人。

    我的前世,马玉书。

    突然,一只河漂子毫无预兆地从我背后泼水而出,一窜上船,举着爪子就朝我凶猛扑来。

    我回身就是一剑刺出,手中的黑木剑瞬间扑嗤一声刺穿了他的肚子。

    霎时间,就见那被贯穿的河漂子,开始痛苦抽搐惨叫。

    那惨叫却是两个声音,一个是被我刺中的河漂子,另一个是附在河漂子肉身上的阴魂恶鬼。

    随着惨叫声,肉眼可见那附身着的鬼影疯狂挣扎几下后,嘭地化作了一团白烟散开,无疑是被这一剑刺得魂飞魄散……

    阴魂一散,河漂子立刻失去了行动能力,又成了一具只会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的诡异尸体。

    趁他不能做反应,我猛起一脚就把他踹回了水中。

    可谁想到,他尸体才一落进水里,空中飘舞的游魂野鬼们立刻又疯抢似的,重新往他肉身里钻。

    没一会儿工夫,那河漂子在水里一个翻身,又开始疯狂往船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