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紧张道。
“没咋了,睡着了。”
小羽弯腰从他腰间摸出小布袋,掏出玉佩细细打量。
“到底是胡娘子太贪,还是这块玉佩有什么神异之处?”
哪怕是她这样的外行人,也能看得出金鲤佩品相不凡。
这会儿黑灯瞎火,只有远处投来模糊的烛光,可烛光落在玉佩上,有种熠熠生辉的光润色泽。
像是它在主动发光。
张大娘迟疑道:“这玉佩”
她话没说完,手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小羽把玉佩塞给她,道:“等会儿你作为义民,主动向朱一套上缴玉佩,并述说胡娘子的不轨行为。
我觉得朱一套虽粗鄙酷烈,却算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应该会把玉佩还给许家。”
张大娘苦着脸道:“我哪能做义民?不如你来——”
“我不行。”小羽连忙摆手,道:“我身份尴尬,不适合出风头。”
“直接将玉佩还给老许,如何?”
这话说完,张大娘自己就使劲摇头,“不行,赌徒不可信!给了老许,最后还得送给不思归。
得交给慧儿丫头.也不行,她还太小,守不住。哎,真麻烦啊!”
“大娘是长辈,怎么处置玉佩,大娘决定。”小羽笑呵呵道。
玉佩不到二两重,可它带给张大娘的心理压力,是肉眼可见的沉重。
之前看朱一套打人,她眉飞色舞,欢声笑语不停。
甚至还有兴致转场到胡家当铺追着看戏。
现在都回到衙门口,胡娘子、胡掌柜和不思归杜大当家全员到场,张大娘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眼神还有些恍惚。
“给我摁住这狗攮的贼妇,先打三十大板,杀杀她的蛮横匪气。”
一见到胡娘子,没任何语言交流,朱一套便扔出签牌,吩咐衙役打板子。
“令君,为什么要打我板子,我不服,我无罪!”胡娘子叫声像杀猪般响亮。
“还敢说你无罪,钱都头,你过来说。”
长得像文弱书生的钱都头,先向朱一套拱手行礼,然后把自己带衙役去胡家索取玉佩,却被胡娘子师兄弟拦在门外的事说了一遍。
“你也是个怂货!作为县衙都头,身上还带着老爷我的牌票,身后一群兄弟,竟被区区一个悍妇给降服,丢脸。”
朱一套先啐了钱都头一口,又朝胡娘子骂道:“狗贼,你现在打算怎么狡辩?老爷告诉你,你狡辩一句,我多打你一板子。”
“我不狡辩,我说实话,我家不欠任何人玉佩。”胡娘子梗着脖子叫道。
“嘿,你当真是要钱不要脸了。”朱一套冷笑数声,指着担架上的胡掌柜,道:“我是孔圣人的门生,敬鬼神而远之。
今个儿不谈城隍爷。
可你丈夫就在下面躺着呢!
还有造伪银的贾银童。
任凭你怎么狡辩,两个人证,你还能将他们给吃了?”
胡娘子道:“他们也是我的人证!我只盼着他们好。”
朱一套奇道:“有趣,有趣,你狡辩来让我听听,若狡辩得好,我不加你板子;若狡辩拙劣,罪加一等,一句话两板子。”
胡娘子道:“令君是孔圣人门生,奴家是上邦陶朱公的门生。
陶朱公教俺们商户两个大道理,一个道理叫‘一本万利’,另一个道理叫‘货银两讫’。
敢问令君老爷,我家老胡是不是付了五两银子给贾银童?
当时是不是货银两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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