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想太多。

    “您的咖啡。”

    服务员总是来得很及时。

    罗德不这么认为,于是,他加糖加糖再加糖。

    “放太多了吧?”

    “我喜欢甜一点,你要多少?”

    “一块就可以,太多了会胖。”

    罗德搞不懂为什么米拉也会有这种烦恼,咱们魔导士不是可以吃瘦身菇吗?

    米拉用小勺子在咖啡杯里慢慢搅动着:

    “你们上次的任务,详情还没有和我说。”

    这件事半公半私。

    于公,按理说罗德有必要向公会汇报一下任务的完成的大致过程。

    有些死板的公会甚至可能要求写一份报告。只是妖尾没这么多规矩,完全不汇报过程也没关系。

    于私嘛,米拉有点好奇罗德说的途中出了点意外是什么意思。

    这种情况,说多说少就看双方有没有时间,以及想不想和米拉说。

    所以,罗德选择从离开公会大门开始讲。

    讲到纳兹为了打几头野猪在农田里纵火,米拉笑着表示‘不愧是他’。

    讲到罗德派石甲虫跟着纳兹挖防火带,米拉表示‘不愧是你’。

    只是说到兽王的时候,米拉的表情开始有些不自然。

    罗德也犹豫过要不要讲,只是想起那天和会长的交流,还是决定说下去。

    兽王——生死危机——接收——失去理智——疯狂破坏……

    米拉右手抓住自己的左臂,如此相似的故事,几乎让她怀疑是不是罗德编出来的。

    罗德硬着头皮说完纳兹把奇塔打醒的部分。

    “是吗?他……他醒过来了,真好。”米拉发自内心地为奇塔一家高兴。

    只是每每回忆起那样的场景,想起丽莎娜挡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悲伤和悔恨就会涌上来。

    米拉左手也抬起来抱住自己,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罗德这次可没有带外套,他选择绕过桌子坐到米拉身边。

    双手稍稍提起又马上坠下,提起又坠下像是有千钧之重。

    罗德终究不是洛基或者希彼基,没办法轻描淡写地搂上去。

    他轻轻拍拍米拉的后背:“能和我讲讲吗?丽莎娜的事。”

    米拉低声道:“你已经知道了吗?”

    “听说了一些,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吧,稍微有些柔弱?”

    “不对!那孩子一点也不柔弱!丽莎娜她……”

    米拉意识到不妥后及时收声。

    只是先前忽然提高的声调吸引来零星的目光,罗德站起来竖起一只手朝他们表示歉意。

    “抱歉,我不是在……”

    “我知道,是因为我误解了丽莎娜吧?”罗德说道,

    “该道歉的是我,那孩子……是什么样的人呢?”

    米拉的颤抖慢慢停止,思绪从那个痛苦的晚上飘向更远的过去:

    “丽莎娜是个坚强的孩子,从小就是,在被村里的人当成恶魔的时候,总是她在为我争辩……”

    听着米拉的轻声叙述,罗德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点。

    失去亲人的伤痛有时会让人有一种自己整个人都破碎掉了的感觉。

    这种在很长很长的时间内,甚至在剩下的全部人生中,都不会彻底消失。

    我们能做到的就只有努力去接受它,努力去克服负面的情绪,然后一点一点重建自己。

    伤痛,本就是一个康复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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