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许凉芩神秘地嘘了声,“别问,这是秘密。”

    沈越贞沉默了。

    两人开始往外走,众人早在门口守着了,跟在他们身后,一直送行到了二里地才往回走。

    许凉芩走在前面,步伐极快,只是没多久便听到后走一声虚弱地问话。

    “今日赶路,我们要一直这般步行?”沈越贞有些气喘,说完也许是呛着了,手掌掩唇,咳嗽剧烈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许凉芩叹息。

    “逃荒便是这样的,这儿没有马,也没有人给你抬轿子,大少爷,你就受受累继续走吧。”

    在北郡,绝大部分逃荒难民们也都是靠双脚往南行进的,两个人走,比一大群人要快多了。

    遇到事情也能利落跑路,有这样的速度,她相信不需要多久就能赶上真正的许家村大部队。

    沈越贞:“……”

    无语凝噎。

    官道,在许凉芩继续往前走,发现身侧的人没跟上,她扭头:“又怎么啦?是渴了还是饿了?”

    “不是。”

    沈越贞站在截然不同的分岔路口,从怀里拿出他手绘的地图,低头看着,道:“你走错了。”

    然而在她仔细对比图上参照物后,发现真的是她自己错了,她拍了拍沈越贞肩膀,幸好有他在,不然越走越错。

    “你作什么?”沈越贞迅速拍掉她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一副被占了便宜的贞洁烈夫样子。

    追溯到之前,是从她救下他后就有了,许凉芩腹诽,真是死性不改,正常接触他都一惊一乍。

    “碰不死你的。”许凉芩没好气的冲他说了句,干脆去牵他的手,“你就好好习惯一阵子罢。”

    沈越贞下意识想收回手。

    他扯了扯,对方岿然不动,但这回他没再甩脸子,神色变幻几番后,便面色如常地继续赶路。

    看他变乖,许凉芩挑眉,啧啧,啥叫聪明人,啥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不就是了。

    她翘起嘴角,察觉心里对这人的耐心又多了点儿,赶着路正无趣着,索性盘玩起沈越贞的手。

    这人的手真是如同白玉雕刻般的漂亮,白皙修长,又不同于娇弱女子的纤瘦,指节分明中匀蕴含着力量。

    “别闹了,二丫。”

    “……”

    她不厌其烦地将那只手翻来覆去摸了个遍,摸到沈越贞挣脱得最后已经没了脾气,任她动作。

    天边夕阳快要下山。

    “可以休息了,明天一早再赶。”

    许凉芩停下脚步,从包袱里拿出牛皮壶递给身后人,又拉着他在官道边坐下,“先喝点。”

    沈越贞薄唇干到起皮,接到水壶大口饮用起来,喝够了,接过她的野菜饼,顿了顿,他问:“晚上我们睡在哪?”

    许凉芩悠悠叹气:“有个词叫风餐露宿,我们现在便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