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笑再度抬头之时，眼神已是无比凌厉。
反观牛大，虽是将对方击退如此之远，但他自身却也并不好受。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以他那独特运转灵气路线，运转周身十几次。
但却依旧无法将体内气血完全平复下来。
“噗嗤。”
突然，只见他吐出一口黑色鲜血在地面之上，竟是在灼灼腐蚀着地面。
“有毒？”
随着这口黑血的吐出，牛大原本涨红的脸色也瞬间变得惨白。
而他也终是从失去弟弟的悲痛之中，暂时清醒过来，可相比起得罪锻兵阁少阁主，牛大却是更为关心，弟弟牛二的真实死因。
“先前那场天雷，究竟是天灾，还是人为...”
他隐晦地用眼神扫过四周，仅是在苏牧笑身上停留片刻，便挪开了，转而观察其许问云三人。
“苏牧笑为锻兵阁少阁主，就算与老二起冲突，也绝不会连兵器铺一起劈了，更何况那等威力的天雷，只怕他还施展不出。
更何况老二那般机灵之人，又怎么会傻到与苏牧笑闹矛盾。
而这三人...苏牧笑为何如此重视？”
心念急转之间，牛大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已然做出了决断。
“苏少阁主，小人得罪了。”
话音刚落，便见他灵气汇聚于右手之上，宛若刀锋。
手起刀落，左臂顷刻之间血流如注。
只是原本应当鲜红的血液，此刻竟是带着丝丝黑气，显然已是毒性蔓延开来了。
一截断去的左臂落在苏牧笑身前，方才令他紧皱的眉头微微舒缓几分，但眼中却是依旧怒气难消。
牛大也未有丝毫犹豫，对着许问云三人便是双膝下跪，磕头认错道：“是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了三位前辈，还请恕罪！”
声音响亮，让早已愣住的许问云心脏猛地一跳。
他怎么也未能料想到，此人前一秒那般悲伤，完全失去理智，甚至对锻兵阁少阁主都是毫不犹豫地出手，可下一秒却又如此...
这种果决之人...
还不等他开口，只见牛大便将额头狠狠撞击地面，磕头之声与周遭的寂静，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咚！咚......”
一旁的苏牧笑见状，随手一挥，将地面那截断臂打成肉沫，眼中怒气方才彻底消去。
而后拱手对着许问云，开口说道：“前辈，请恕罪!”
也是听到这句话，许问云方才回过神来。
咽下一口唾沫，平复心神，道：“咳咳，不必如此，老夫无事。”
许问云也并非愚钝之人，已然猜测到，苏牧笑此人应当是将他误以为是强者，方才如此尊敬。
故而他此刻的声音比之先前更加粗重，尽显苍老之态。
果不其然，许问云说出这话之后，便见到苏牧笑双眼一亮。
“如此说来的话，这家伙先前说出自己是锻兵阁少阁主的身份，其用意，恐怕就是在招揽本圣子...
笑话，我堂堂天魔门圣子，又岂会为你一个少阁主所诱惑！”
话虽如此，但许问云内心也明白。
倘若是真正的隐世强者，在听到苏牧笑自报身份，流露招揽之意后，动心的概率是极大的。
毕竟锻兵阁可是出了名的富得流油，修炼资源与法器，更是多到不可胜数。
思索到这些，许问云便开始琢磨脱身的对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