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应该不会陌生吧?”

    滕德明边说话边从茶几上一个棕红色牛皮公文包里缓缓抽出一个鼓囊囊的信封,轻轻放在茶几上。同时,他粗壮的手指敲打了几下面板,便慢慢站起身说:

    “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张茂林的眼睛好像是被谁突然抠了一把!顿觉酸酸的、涩涩

    的。他狠狠地揉着眼眶——看清楚了!滕德明拿出来的材料,确实是自己不久前直接邮寄给省行‘一把手’谭义武行长个人的快递专件。

    他迅速在信封里拽出一沓自己早就熟悉的稿纸。

    ……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谭行长怎么会如此行事?!

    对方突然是“王炸”一样的出牌,令张茂林异常困惑甚至是不无恼怒地思忖着。

    ——谭义武、滕德明;滕德明、谭义武……这两个人的脸谱立刻交替在张茂林的脑子左右闪现,然后迅速飞快旋转起来。直至最终胶合成一尊狰狞的雕像,突然向张茂林的胸膛呼啸着倾倒下来。

    张茂林不禁打了个冷战。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连续喝了几大口茶水,并且不断努力调整着突然急促的呼吸。

    ……

    张茂林刚才悬起的心渐渐落下。

    张茂林内心彻底清楚了:哈哈,滕德明之所以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是因为他手里事先攥着结果,反过来向自己求证引发那个结果的过程。

    张茂林可以想象,滕德明的这个举动已经说明,王维信也一定知晓他给谭义武行长邮寄的这封私信内容啦!

    张茂林听到卫生间传出来哗啦哗啦的马桶冲水声音。

    在滕德明出来之前,张茂林心里再一次盘算起来:

    我写的内容并不是举报信,字里行间没有直接涉及到哪位具体领导,只是坦白一下个人对闻禄事件的态度而已。谭义武之所以把这个重要资料并不隐晦地反馈给滕德明,难道是以这种方式让我认清谭与滕二人的私下关系?还是谭义武有意转移矛盾?谭义武为什么不亲自来淞阳现场了解相关情况呢?对于自己的观点,对方是肯定还是否定、或者是不屑一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