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过了头,还是安逸的没了警觉......

    身后的铁链发出细小的声响。

    邈千重神色一沉,低声喝道:“谁!”

    腕间的束缚骤然一松,一人从身后冒出,清朗的唤了声哥哥,邈千重没看清人,甚至耳边还有轰鸣声未退,那一声哥哥如梦如幻,不真实的飘在黑暗中。

    邈千重五感模糊,但却莫名的松下了紧绷的心神。

    云苓蹲在他面前,拿铁丝拧开了他脚上的镣铐,然后在他面前弯下了腰,一字未出邈千重什么都懂了。

    少年的背单薄的像一支刚出土的嫩笋,似乎稍用力气就能将其折断。

    但当邈千重趴下去时,却意外的发现那不是笋,是一支坚韧结实的青竹,能撬山破石,足以让人安心依靠。

    “睡吧哥哥!”少年将人往上背了背,声音清晰又模糊的响在他耳边:“我带你回家。”

    话音落不过一息,身后气息已经沉了。

    笑意还未延开就冷了,少年清晰的感受到一滴温热坠落耳畔,顺着脸暇缓缓滑落,慢慢的冷在夜中。

    没有血腥气,只有淡淡的苦涩和酸楚。

    浅棕色的眸怔了一瞬,下一刻紧绷成了金色,阴鸷的杀气穿过长廊,如同实质的钉在一扇花窗上。

    他的哥哥,哭了。

    红豆赶来时苏子明正笼着袖子站在屋内,目光平静的看着空木桩。

    “他跑了。”苏子明声音平常,不透一丝情绪“他用铁丝拧开了镣铐,趁夜逃出了苏家。”

    “手脚皆束,伤痕累累的情况下他竟然还能身轻如燕翻墙逃走,而且全过程未惊动府中一人。”

    红豆一脸受教的听着。

    苏子明突然笑了一下,说“你觉得合理啊?”

    身后咚的一声响。

    红豆一脸惊悚的跪着,只露个微微发颤的后脑勺。

    “护院之首。”苏子明翻看着大开的镣铐,二指粗的铁链纠缠着碰磕在一起,发出了冰冷的哗啦声。

    “你就这么给本王看家护院的?”

    “属下有罪!”红豆里衣皆湿,冷汗止不住的往外淌“求王爷开恩,给属下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苏子明松开了手,铁链从木桩上坠落,哗啦一声砸在红豆面前,冰冷的铁器几乎是贴着他头皮落下的,沉重的声音砸的他耳膜生疼。

    某一瞬间,红豆从苏子明身上感受到了汹涌的波动

    与在寺庙时的怒气不同,是真切又清晰的杀气。

    “属下愿意立刻将邈公子缉拿,不!请回来.......”

    空气大约凝滞了几瞬,苏子明平静阴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多事。”

    红豆一怔,抬眸看去时苏子明已经走了出去,佛珠坠在袍袖间,被一只骨节发白的手紧攥着。

    红豆提心跳胆好几日,苏子明晨起念经,入夜打坐,又回复了往日的无趣寂寞,偶尔抬眸,时而看廊下叮当的铁马,时而看向斑驳的青石墙垣。

    红豆细细的数了,苏子明一日里看铁马两三次,看墙垣一百三十次。

    入了秋的爬山虎不再青绿可人,残红缠着枯黄,死气沉沉的挂了满墙,偶有一处掉光了叶子,露出细弱干瘪的卷须,像伤痕累累又无法抹消的狰狞丑疤。

    即便是四季如春的江南,仍逃不过寒秋的肃杀。

    苏子明看着那日渐败落的枯墙,有时会面无表情的走开,有时会盯着某处发呆,最为罕见的,是偶尔会耳畔泛红,而这个时候,红豆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平静下的变化。

    是若不可察的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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