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似乎被人有意的挑拨了下,那一下如风过长河,叶尖坠露,轻微又转眼即瞬,快的险些没能让他察觉。

    某一瞬间,苏子明在安静又嘈杂的混乱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少年轻舔嘴角,胭脂痣在眼角下艳着红,像盛开了的花。

    “苏家郎君。”少年胳膊搭在车窗上,刀光剑影从他的脸上闪过,衬着那笑更加邪气,他无视外界的厮杀混乱,手掌撑着下巴,丹凤眼似落不落的从苏子明身上飘过,语调上扬又含着些黏糊。

    “我叫邈千重。”

    呵!

    山贼害羞了。

    “殿下?”

    苏子明回了神,目光越过红豆看向他身后。

    楼梯口空荡荡的,偶尔有细风声传来。

    苏子明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似的盯着那空楼梯,似乎在等什么人上来,红豆也好奇的转眸看了过去,两双眼睛对着空楼梯看了半晌,最后还是红豆没忍住问出了口。

    “殿下,您在等谁呢?”

    一个等字如同一泼冷水,瞬间将苏子明给浇冷了。

    他半阖着眸捻动佛珠,神情冷漠,一幅不想搭理红豆的样子。

    殿下生气了?

    红豆一脸莫名,不晓得自己又做错了什么,他没有说邈千重的坏话,也没有办砸主子的吩咐,怎么就突然惹主子生气了?

    红豆一缩脖子,正欲悄无声息的滚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让他进来。”

    这口气冷的都快要结冰渣子了,就好像红豆刻意将谁关在了门外,不许人进就罢,还极其恶毒的刁难了一番。

    “?”红豆看了空荡的楼梯口,疑惑的问:“让谁进来?”

    佛珠在指尖一顿,苏子明抬眸看向红豆,眸中的寒意愣是把人给看毛了。

    红豆当机立断跪了下来:“属下愚笨,请爷明示!”

    苏子明干咳一声,指尖捏着佛珠,不轻不重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耐:“没人敲....翻墙吗?”

    他险些忘了,除了送聘礼外,邈千重出入苏府从来都不走正门,只爬墙。

    红豆顿时明白了,清澈又愚蠢的笑了一下,直白的说:

    “邈公子今儿没来,爷要找他有事?”

    苏子明神色有些怔然,他转眸看向窗外,瓦楞草依旧青绿,茵茵一片铺落如水,但尽头却是空荡的。

    他不死心的看向四面石墙,上面被雨水洗的透新,连个脚印都没有。

    邈千重走了?

    他竟然走了!

    佛珠啪的一下拍在了案几上,力道大的险些被拍成了齑粉。

    已经直起腰的红豆又弯了下去,额头结结实实的磕在硬木板上。

    “那你上来做什么?”

    苏子明声音透着压抑,似乎在憋着火,又似即将爆发,听得红豆后背冷汗直冒,肠子都给悔青了。

    这一趟他就不该来。

    “爷方才吩咐烧水沐浴,现水已烧好,请....请爷更衣。”

    苏子明气息微缓,随后声音猛地一沉:“谁说本王要沐浴,本王是要你们烧水添茶,茶冷了半日也无人问,你们就是这么服侍本王的!”

    红豆挨了一顿莫名其妙的骂,随着苏子明一声添茶,红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主子身份尊贵怎能被人待慢,这些个丫头真是不懂事。

    红豆捧着苏子明口中所谓的冷茶退下了,下楼时脚步生风,一跑远立刻就甩开了手,茶壶咣当一声摔炸开来,滚滚热茶扑溅了他一鞋,烫的他跳着脚将鞋子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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