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老夏不为所动,盘着核桃眸睨了人一眼,冷哼着撞开人走了出去,刚出门就忍不住了,牙花都快呲出来了。

    “我不想走。”少年脸色苍白,沙哑声中透出执着。

    老夏没好脸的看他,他也不躲避,俩人在沉闷的雷声中对视,短短几瞬两双眸中透出了太多东西。

    “你会害死断崖寨所有人。”老夏的声音沉在雨中:“包括寨主。”

    少年不语,轻阖上了眸。

    老夏一见他闭眼就心烦,拳头紧了松,松了紧,最后咬牙说:“你可以留下。”

    少年终于睁开了眸,淡棕色的瞳感激的看向老夏,老夏深吸一口气,沉在床边的影子上前一步,刀锋似的落在少年勃间。

    “但只要你身份暴露,或是有可能威胁到断崖寨,就立马给我滚出去。”

    浑浊的眸中透出了冷,小老头声音低沉,身上隐隐透出了肃杀:“懂?”

    少年眨了下眼,嘶哑着开了口“多谢。”

    老夏站在檐下咂着烈酒。

    山风呼啸着闯进密林,叶浪翻滚,雨势浩大,寒光从苍穹尽头急追而来,轰隆一声响彻天地。

    空中一明一暗,闪的老夏眼里泛疼。

    “妈的!”老夏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忍不住嘟囔出口:“养个老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老夏近来神医风范大显,第二天一早云苓就能下床,三天后不用人扶便能在寨子里散步,精神头也是一天强过一天。

    但这会子邈千重却倒下了。

    他淋了雨染了风寒,一连发了几天的高烧,整个人都烧的有些魔怔了,每每喝药突然就挣扎起来,跟发癫似的,大蓟小蓟熟练上阵,一个按人一个掰下巴,下毒似的灌药。

    虽然有效,但偶尔还是会擒不住人,药也是喂一半洒一半。

    老夏这会子也不跳脚了,俨然一幅早就习惯了的样子。

    “不用内疚,他的病同你没关系。”

    躺椅咯吱的晃着,老夏枕着胳膊,翘着二郎腿,雨后的风中透着林木间的清香和凉爽,徐徐而来,舒坦的人骨筋都懒了。

    “打小就这么金贵,太子的身子山贼的命!”

    老夏半眯着眼,打着哈欠说“他也就是看着壮实,身子骨差的不行,听说当年老寨主把他从雨地里捡回来的时候也是一直在发高烧,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烧坏了脑子,六七岁的人了,竟是连话也不会说,人也呆憨,寨子里的人都拿他当傻子看。”

    “小孩嘛调皮,都扎推的欺负他,后来事情闹大的,老寨主发了火,将人养在身边,虽然明面上没说话,但大家伙都知道,老寨主这是拿他当儿子上了心。”

    “教了几年可算是会说话了,虽然不聪明,但起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不再像前几年总是受排挤挨欺负。”

    老夏第一次见邈千重时他被人按在地上一顿揍,那些个孩子吃的跟牛犊子一样壮,几个打一个自然越战越勇,孩子无知,手下也没个轻重,直到见了血才害怕的跑开来。

    没等老夏上前扶人,邈千重就一骨碌爬了起来,他拿脏兮兮的袖子擦鼻血,拍了拍身上的脚印,看过来时眼神呆滞无神,笑容单纯的有些诡异。

    老夏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邈千重确实是个傻子。

    老寨主与他是故交,此来本是访友,结果邈千重把他留在了断崖寨,为了治他这傻病一留就是十几年。

    人越治老夏越心凉,真不知道邈千重上辈子到底做了多少缺德事,这辈子身子骨差成了这样,被老寨主捡回来前似乎还受了虐待,不但面黄肌瘦皮包骨,隐私之处竟还有让人难以细想的细微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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