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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银子……驴啊……驴……啊!”陈春哭喊着,声音都在向驴靠拢。大奎也心疼到手的银子,但他知道发生这种事哭天抹泪没用,忍痛拽起陈春,“走,去白滩那里,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卫所,他们会给我们讨回公道的。”
张骥和马璁正在统计食盐的发卖情况,和以前收人头户口的盐课不一样,张骥直接把理想中的盐课打进了盐里,每卖出一斤盐,在出场环节就记下了六文钱的盐课税银。
晒盐法成本低廉,产量迅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把原有的食盐供应体系给冲了个七零八落,一干大小盐商哀鸿遍野。
因为面对成千上万的直销灶户,根本就无法防备,等于是个人都能卖盐,这还怎么玩?
“竟然,有这么多吗?”马璁看完张骥统计出来的数字,为之咋舌。
满打满算一个月时间,张骥就通过晒盐法,搞到了十五万两银子。
“这些都是盐课税银,其他成本我都核销掉了,单看现在的水平,一年只是两淮盐场就能拿到二百万两的盐税,还有其他盐场呢!那帮家伙,胃口真不小啊!”
张骥用排除法,类比法,大概算出了盐商和地方官上下其手,过手银子的大概数字。
马璁连说了几次触目惊心,末了担心道:“万一朝廷不答应呢?陛下虽然可以反对批驳,可内阁就是不松口的话,那也没办法啊!”
马璁现在极力支持让张骥掌控盐业,这么一个下金蛋的母鸡,还是抱在自己人怀里才让他放心。
“他们会答应的,实在不行,我继续加钱,用银子砸的他们动摇,反正最后都是国库的银子,多给点也无所谓。”
正说着,许泰进来,“侯爷,今天又来了十几个告状的,都和市场纠纷有关,不过有一个叫陈春和大奎的,情形特殊一点,他们是被当地的小盐商给打了,抢了,此种案件,最近有增多的趋势。”
“这是必然的,两种市场体系,被冲击的一方,总要有个垂死挣扎的过程,但这个苗头必须打下去,不能让帮我带盐的人吃亏,许泰你亲自处理一下,额外再给些补偿,让人们知道,给国舅爷办事,靠谱。”
许泰答应一声,转身走出来,看着惨兮兮的陈春和大奎,“侯爷发话了,一定要帮你们讨回公道,你们上马,头前指路,把地点和人指认出来,剩下的你们就不用管了。”
许泰艺高人胆大,只带了一百骑,打马扑奔陈春口中的那个集镇。
赶着毛驴觉得挺远,坐在军马上奔驰,不到百里的路,两个时辰不到就抵达了目的地。
陈春没想到真有军兵替自己撑腰,反而不敢说话。
大奎不管这些,他到了之后就跟狐假虎威似的,很快就把人指了出来。
能当盐商的坐地户,哪会没有点能耐,对于许泰这一百人,人家也没放在眼里,然后他们就知道了,卫所兵和卫所兵是不一样的,特别是许泰这种将门世家带出来的兵,流氓起来,真流氓都得撒丫子逃命。
集镇上的小盐商,这才体会到什么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因为许泰不是来说理的。
羽林卫骑兵一个冲锋就把盐商的队伍给冲趴下了,为首的小盐商被五花大绑。
许泰没杀人,而是现场做了一副特大号的木枷,卡住了盐商的脖子,在木枷上写了一行字。
妨碍大明行盐买卖者,枷号示众十天。
首犯就这么被挂在集镇上,而陈春和大奎的损失,许泰也帮着讨了回来,又从盐商身上刮下一层油水补偿给二人。
陈春二人挨了一顿打,但拿到了合计一百多两的汤药费,再加上原本贩盐所得,每人都有了五十多两的身家。
尤其让陈春高兴的事,他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