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办法促成,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天塌不下来,就是真塌了,还有人比你们先顶着。”

    几人讪笑,然后有人拿出了一个信封,陆续有人同样如此,放在了侣端面前。

    “少相公,这是今年的常例,请少相公收下。”

    侣端打开一个信封看了看,里面是一万两的票号,几个信封加起来,差不多有六七万两,有了这笔银子,他看好的庄田终于有了着落。

    侣端走后,妓馆没有闲着,陆续有人赴约,这些来此的人非富即贵,全都和两淮地方与盐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张庞大的关系网,几乎铺了整个大明中枢的一半,一百多万两银子撒下去,让朝廷的舆论都为之一变。

    首先是反对张骥包税的声音增多,理由很充分,张骥包税没有可持续性,一旦出现差错,盐课税银的窟窿谁补?

    其次,有科道言官大肆攻击张骥本人,翻张骥的旧账,还风闻奏事,言说张骥在两淮地方和江南净干一些狗屁倒灶的不法之事,舆情汹汹等等。

    弘治天子朱佑樘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本想让小舅子南下避避风头,却又惹出了这么多麻烦事,早知道,还不如让小舅子继续待在京城呢!

    之所以一时间还站在张骥这边,实在是开局一只碗的大明穷怕了,面对张骥画饼似的一年几百万两银子的盐课,朱佑樘怦然心动。

    大明之前的皇帝,能保住不亏空就算好的,朱佑樘有中兴大明之心,那么标志是什么,国库有大额盈余是很能说服人的标志。

    朱佑樘觉得,万一他双腿一蹬驾崩了,国库里有个几百万两银子的富余,任谁也得承认他是中兴大明的主,去见了列祖列宗,也有底气不是。

    现在唯一让朱佑樘心里没底的是,小舅子以往办事不靠谱,真要是信口开河瞎咧咧,他们这对姐夫和小舅子,怕是会成为历史上的笑柄,遗臭万年都有可能。

    心里烦闷,拿不定主意的朱佑樘,不知道怎么就走到了东宫,恰好看见太子在跟宦官们玩耍。

    朱佑樘老大不高兴,怕这些宦官把太子带坏了,等走近才发现,太子不是在玩耍,而是在计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