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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荫头前引路,嘴里的话不无发牢骚的意思,因为他这个东厂提督,现在说话根本不管用,彻底被架空了。

    “公爷,这次言官御史们来势汹汹,弹劾公爷的奏折都有两尺高了,陛下的心情不太好,一会公爷尽量少说几句,切不可把在东厂和锦衣卫那套搬出来顶撞陛下。”

    张骥压根没拿正眼瞧罗荫,把厂卫渗透的跟筛子似的,这个东厂的厂公,也就是个摆设而已。

    “弹劾我?随他们去吧!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就搞些鸡毛蒜皮吹毛求疵的事情,都对不起他们那份俸禄。”

    张骥一语双关的顶了罗荫一句,现有的证据表明,罗荫也掺和了进去,捞了几万两银子的好处。

    虽然罗荫不可能是主谋从犯,但跟着摇旗呐喊的小丑,也不受待见啊!

    走进乾清宫,大太监戴义正在摆饭,朱佑樘笑着点头,“二郎来的正好,饭菜还热乎着。”

    当皇帝的想吃一顿热乎饭不太容易,也就是朱佑樘饮食简单,不会没事弄个几十样菜,御膳房才能凑出几样热乎菜。

    张骥看着几样素菜,心中就想皇帝姐夫又要给他忆苦思甜了吧?

    事情照着张骥的猜测来了,朱佑樘从他在宫里吃百家饭讲起,三十年的人生归纳起来就是年少遭了不少罪,被立为太子后勤奋学习,登基之后励精图治,开了以前被废除的午朝。

    朱佑樘之后话锋一转,说的是治国的不容易,剖析帝王术的本质,是真的把张骥当成了值得信任的亲人。

    “为君者,其实最需要的是平衡之术,唯有平衡,才能尽可能的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中,比如说,刘宇的为人,我不喜欢,哪怕他是刘健的老乡,是马文升和二郎推荐,我怎么办,只能找机会把他踢到南京去。”

    “朝廷里面有坏人,我只凭臆想就知道,但这些人也有存在的价值,还是平衡,如果没有这些人,那我拿什么去平衡限制内阁的权力?大明虽然没有宰相了,但皇权和相权之争,不过是换了个外在而已。”

    “二郎针对长芦和两淮盐场,我乐见其成,而且二郎还给我一个惊喜,盐税包税之后,每年可以多上百万两的盐课税银,所以二郎把侣鐘拉下马,把户部折腾一空,我没有阻拦。”

    “但凡事过犹不及,不宜矫枉过正,这次二郎对户部,工部,兵部的事情多有掺和,可以说犯了众怒,不管二郎对不对,平衡已经倒向另外一方,我也不能等闲视之。”

    张骥没想到皇帝姐夫来了一次长篇大论,而且说的句句在理,是他以前忽略的方向。

    看来当皇帝,没有经验不行,能想到这些,得益于朱佑樘过去十几年的积累。

    但是张骥也有自己的底线,他觉得自己是为大明好,抛开个人享乐的因素,让汉人这最后一个封建王朝重新绽放光辉,吃掉满清的时间份额,那不是挺好吗!

    而想达成这个念想,现在就不能让皇帝姐夫和稀泥,打乱现在的势头。

    “姐夫,我不介意做姐夫手里平衡的砝码,我知道过去乃至现在,我给姐夫惹了很多麻烦,闯了不少祸,但我想让姐夫知道,在我心中,大明是第一位的,姐夫是第一位的,亲人是第一位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围绕这些,谁敢触碰这些,就是挖我的根,我绝不答应。”

    朱佑樘笑着点头,给张骥夹了一口菜,“我相信,那么我说完了平衡,再给二郎说说什么叫妥协。”

    “安陆的案子已经查清了,二郎提供的线索都对,是有十几个勋贵,把三十几万两改土归流的专款银子给贪墨了,二郎绝对想不到,那十几个勋贵,都是国之栋梁之后,包括英国公,甚至还有保国公,二郎说,我该怎么办?把他们全都下狱吗?”

    那当然,张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还真不行,因为那十几个勋贵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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